鸟笼: “不着急,你慢慢来。” 小柏子一溜烟就窜不见,福媛这时才低头看向鸟笼,念白主子站在栏杆上,压根不在乎拎着鸟笼的人是谁,见有人朝它看,它业务熟练地学舌道:“娘娘安康!娘娘吉祥!” 小柏子惯来有眼力见,自家娘娘一升位,他就教着鹦鹉喊了娘娘,合颐宫内常是响起娘娘吉祥的声音。 福媛见念白这么有眼力见,也不禁被逗笑,鸟笼外圈有延伸,上面摆着点零碎的水果,福媛拿起来喂它,说一声吉祥话就喂它一颗,念白吃得欢,吉祥话不断地往外冒,把记得的话都一咕噜地往外抛。 “娘娘万事如意!” “娘娘福运绵长!娘娘福星高照!” “不能有孕!喝药!不能有孕!” “娘娘貌美如花!娘娘笑口常开!” “……” 福媛本来没在意,只是逗弄着念白玩,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这一串吉祥话中掺和了什么,她动作立时一顿,她倏地低下头:“念白主子,您刚才说什么?” 念白没理会她,小眼珠不断地往她手上看。 福媛将手中的水果喂给它,念白没有如她所愿地重复,福媛拍打了下脑袋,她在期待什么,念白平日中再是机灵,也不可能真的能和她对话。 她拎着鸟笼的手有些僵硬,脑海中不断回荡念白刚才的那句话——喝药,不能有孕。 这是什么意思? 福媛想起了娘娘每日都要喝的药,她蓦然意识到什么,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她眼神稍微闪烁。 小柏子姗姗来迟,他拉得有点虚脱,接过鸟笼: “让你久等。” 福媛回神,她把鸟笼还给小柏子,视线几不可察地从鸟笼上划过,她低眉顺眼道:“没事。” 小柏子匆忙的拎着鸟笼回去,福媛抬起头,望着他的背影,深深地皱起眉头。 从仪修容入宫起,她就被主子安排进了合颐宫,这段时间,她安守本分,和其余宫人也算是打成一片,虽不得仪修容重用,但也算过得安稳。 修容娘娘不是磋磨人的性子,在宫中也是难得的好主子。 福媛握着手帕,她眼底闪过一抹犹豫,但很快被她压下去。 她来合颐宫这么久,今日才算是有了进展,她深呼吸一口气,又觉得有点为难,只要是娘娘入口的东西,绥锦从不假借人手,膳食都是内殿的人亲自去拎,煎药一事更是从来都由绥锦亲自动手。 其实现在细想而来,的确有些不对劲,娘娘和绥锦也过于警惕了。 福媛朝小厨房看了一眼,娘娘搬入正殿后,就征用了正殿的小厨房,煎药一事也是在小厨房中进行。 趁着众人不注意,福媛溜进了小厨房,她亲自看了药罐,本来想找点残渣,但绥锦处理得实在是干净,她一点痕迹都查不到。 看着时间,娘娘请安也要回来了,福媛不敢在小厨房逗留,很快离开。 还不到午时,娘娘的仪仗就回来了,福媛抬头朝仪仗看了眼,就见娘娘被秋鸣扶着,两人说着话走进了殿内。 福媛低了低头,泯然于众人。 十五是每个月发份例和月银的日子,但这个月有中秋节,便提前了一日,让众人拿了银子也过个好节。 褔欢和福媛睡了一间厢房,她起床时,就问了福媛:“你今日要不要我帮你把月银一起领回来?” 省得两人都跑一趟。 她也知道福媛很少出合颐宫,总归她都要跑一趟的,也不嫌弃麻烦。 没想到福媛今日会拒绝,福媛冲她不好意思地摇头道: “你都替我跑了这么多次,今日我去吧。” 能省点事,褔欢当然高兴,正如福媛所说,之前都是她去的,她也不和福媛客气。 等正殿内安静下来,福媛亲眼瞧着娘娘的仪仗出了合颐宫,她才收拾了一下,没有露出异样,神色如常地出了合颐宫。 绥锦恰好瞧见,她眼神一闪,问: “福媛这是去哪儿了?” 褔欢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今日提前发月银,福媛去中省殿了。” 绥锦也想起来这件事,她放下疑心,对着褔欢点了点头,去就小厨房替娘娘煎药,翌日就是中秋家宴,她要忙的事情很多,能分出点心神在福媛身上,已经是不易。 而今日坤宁宫的请安也不平静。 有妃嫔朝某处瞧上一眼,低声议论纷纷。 邰谙窈也和众人一样朝那个位置看去,赵美人安静地坐着,她仿佛没有听见四周人的议论声一样。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