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名字。
放火吓得脸跟纸张一样苍白,筋骨被他略低哑的嗓音拨动到微微抽搐。
尊转过身子,抬头看向放火,拉开了棉被,坐了起来,一隻手紧握着拳头。放火的黑眼珠很不自在地溜啊溜,冷汗淋漓。尊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那双眼眸仍旧能看得幽邈。
「你……」
「我只是……我只是来送笔记的,我现在没事了,先走了!」放火头皮发麻,想要离开。
尊妄顾脑袋翻转晕眩,火速跳下床上前搂住了放火,放火逃跑未遂。尊的身子没法站稳,只能把沉重的头倚着放火的后颈,湿湿热热的鼻息和喘息打入其身上。被这么抱着,放火僵硬地立在原地,不敢动一丁点,没有所谓的挣扎。
他的脑袋一片混沌。
尊还想要干嘛?
「……你要走了吗?」尊轻声开口,那把声音特别靠近他的耳畔,幽深如大海,好像可以通往无人问津的世界远处,「找到房子了吗?」
放火不吭声。
差不多吧。
反正这段友情已经没办法发展了。
「真的没打算留下来吗?」
放火还是没有说话。
为什么要留下来?留下来有什么用?
让我们之间的尷尬这样周而復始吗?
「你……是对这样的事情反感吗?」
放火咬着牙根,发出牙齿的碰撞声。
说什么的,当然不反感啊。
我反而……还和你一样。
「我是不是很可怕?」
放火很想要用力摇摇头,但他没有这么做。
不可怕!
你明明……对我很温柔的。
「不打算,说些什么么。」
放火抿唇。
还要说些什么?
难道要说『你保重照顾好自己』、『我们有缘再见』这样的话?
这样的话又有什么帮助呢?
还是说……
『其实我喜欢你』之类的?
别开玩笑了。
放火垂下了头,他的脸像是一面淌着酸楚河流的镜子。
「嗯。」
简单一个应声,却好像是无声色的滔天巨浪,灌满了遍体鳞伤的心室,不断不断地翻腾。
尊这次也不再追问了,他将握紧的手心放到了他的面前,放火一愣,只见他打开了掌心,里面躺着属于放火的无价之宝。
那条项鍊上坠掛了一个小小的十字架,头顶的灯光把它照耀得发出温润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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