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酥衣也一愣神。 她有些不可思议地望向身侧男子。 沈兰蘅无视她眸光中的颤动,低下头,怜爱地将她一缕发丝别至耳后,继而摸了摸她的脸颊。 “酥衣,乖。”他的声音很温柔,“不要让大人们不高兴了。” 男人的另一只手却死死掐住她的腰。 “让大家高兴了,本官不光要赏你,还要赏你的母亲和姐姐。衣裳、首饰,或是胭脂水粉……你想要什么,本官就给你什么。” 席间传来打趣声: “沈大人,您真是宠兰姑娘呀。” “不光宠爱兰姑娘,心胸也是如此开阔,若是在下得了等尤物,自然要藏着掖着,生怕他人觊觎……” 沈兰蘅听了,哈哈大笑。 忽然,一道器皿碎裂之声自主座传来,那声音突兀而刺耳,让在场之人下意识一愣。 弄清楚碎裂声的源头后,周遭一片寂静。众人屏息凝神,大气不敢出。 皆提心吊胆地,望向那主座。 他如一棵松,正襟危坐于席间,原本置于右手掌心的杯盏就在刚刚四分五裂,几片碎片坠下来。 落在桌上,坠在地上。 乐声戛然而止,郦酥衣刚站起来的身形也一顿,望向沈兰蘅。 须臾。 沈兰蘅往后靠了靠,下巴微扬,看着席下笑道: “鄙人蛮力,有些醉了,抱歉。” 席间众人你望我、我望你,面面相觑。 可他方才一直喝的……分明是茶。 …… 沈兰蘅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直觉告诉他,沈兰蘅是生气了。 他为何生气,生的哪门子的气,他不知道,也不敢问。 半晌,一位姓张的大人站出来解围: “只观舞未免太过枯燥无趣,沈大人是军营出身,沈府后山恰好有处猎场。我们不如去猎场围猎,见识见识沈大人的飒爽英姿。” “这个好,在下倾慕大人许久,也想一见大人的风采。” “我也想!” 不少人应和,沈兰蘅用眼神询问了沈兰蘅一番,见他没有拒绝,便乐呵呵地招手,派下人去准备了。 “酥衣可要去观猎?” 不等郦酥衣答,孙氏笑意潋滟,替沈兰蘅拍着沈兰蘅马屁: “早就听闻沈大人战功赫赫,英勇非凡。今日有幸见得将军英勇神姿,当属妾身的幸事。夫君也常常同妾身提起过您,每每说起来时,都对您敬仰不止、赞不绝口呢!” 她径直越过郦酥衣,端着茶走到沈兰蘅身前。 “妾身代替我家大人,敬您一杯。” 沈兰蘅看都不看她一眼,提剑朝外走去。 孙氏僵硬地捧着茶杯,站在原地。 …… 待他们来到猎场,沈兰蘅已经传唤下人将此处布置妥当了。 猎场的风极大,像刀子一样刮在郦酥衣脸上,她身形纤瘦,如一株在狂风中摇曳的花。 好似下一瞬就要被东风吹折。 展示骑射,自然免不了一番比试。 沈兰蘅自告奋勇,欲与这个年幼自己几岁的后起之秀切磋切磋。 两年前在北疆,他也曾与沈兰蘅比过骑射,那时候二人打了平手,不知眼下他们的差距又拉开多少。 下人牵来几匹骏马。 沈兰蘅解开雪氅,露出一身玄色锦衣。郦酥衣站在沈兰蘅身侧,下意识看了他一眼。 为尽地主之谊,沈兰蘅决定先起这个头。 他挑选了一匹骏马,翻身,搭箭。只见马背上男人身形矫健,唰唰一道箭羽之声,不一会儿就有下人提了只狐狸跑来报喜。 “恭喜沈大人,射中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