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今中了药,身体燥热。 只能用水来降温。 郦酥衣将她的袖子攥得愈发紧。 “你要去多久?” 他继续问,“可否还会回来?” “会。” “好。” 得到了她肯定的答复后,郦酥衣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月光莹白,他面上神色更是恳切,低声同她道,“那……那你快一些回来。” 他不舍得离开她。 他如今很是难受。 郦酥衣从未体会过这般感受,自指尖开始,他那每一寸肌肤都是燃烧着的。从手指、到四肢,再到全身上下的每一处肌肤……他仿若被人架在干柴上炙烤着,那火焰烧得旺盛,甚至要发出“滋啦啦”的声响。 他浑身的力道都被烤烬,身上沉甸甸、软绵绵的,唯有那一处坚实得透彻。 他嗓子眼很干,像是要冒出烟来。 当沈兰蘅端着净水掀帘而入时,郦酥衣已躺在了她的床榻上。 素白的床帘微垂着,男人解下外氅,乌黑的发便这般迤逦了一整张床。 沈兰蘅步子微滞。 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人察觉到她,艰难地用手撑着身子坐起来。 “沈兰蘅,我好热。” 他的声音愈哑。 “我好热,我好烫……沈兰蘅,我好像生病了。” 沈兰蘅垂下眼,将手巾浸泡在净水里。 片刻之后,少女端着手盆,走至榻边。 轻缓的步子,伴着一缕淡淡的馨香。 令榻上的男人不禁抬起头,一双眼中带着期许,凝望而去。 他不要手巾。 不要温水。 更不要什么盛满了温水的手盆。 郦酥衣贴近她。 深吸一口气,便有幽香自少女身上传来。那淡淡的香气,却裹挟着寸寸缕缕的凉意,让他一时之间有几分着迷。 郦酥衣将脸贴得愈发近。 他的声音沙哑。 “我热得受不了了。” 沈兰蘅将手盆放至床榻边。 “咣当”一声轻响,伴着身前之人灼烈的目光。 榻上之人仰起脸。 他乌发昳丽,如瀑般披垂于身后。那光洁的下巴微抬着,与月色之下,凝白而漂亮。 郦酥衣道: “可以让我亲亲么?” 他的言辞恳切: “沈兰蘅,我好想亲你。” 沈兰蘅立在床榻边,低垂下眼睫。 看着他用跪坐于榻上,迎着这旖旎的夜色,缓缓膝行过来。 从前未嫁入沈府时,她便听人说起过,国公府的那位世子爷,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美人。 他生了一副美人骨,兴许是这碗春药的缘故,竟让郦酥衣此时面上更生媚态。他面颊烧烫,愈显得唇红齿白。 他仰着面,语气近乎于祈求。 “我只亲亲你,旁的我什么都不做。好不好?” 料峭的夜风拂过少女雪白的衣袂。 她低下头,俯视着半跪在榻上的男人,声音平静: “你中了春药,需净心凝神,辅以温水。待身子凉下来,便能好受许多。” “好受不了。”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