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日的折腾,他的伤口有些发脓。 郦酥衣执意要看他的手。 沈顷也将她的右手牵紧了,声音平缓,似乎已将那人摸得透彻:“无事的。他又不是个孩子,眼下不过几日的闹腾,分得清轻重缓急的。” 毕竟这双手,不止是沈顷的手,也是他沈兰蘅的手。 眼下郦酥衣却听不大进去这话。 她揭开纱布一角,小心翼翼地察看了沈顷的伤势,决定今夜再与沈兰蘅好好谈一谈。 见她如此忧心忡忡,沈顷将纱布重新包扎好。 他捏了捏妻子的脸,道:“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也不妨碍我拿枪。” 伤的是虎口处,怎么能不妨碍拿枪。 郦酥衣知道他是故意在哄自己。 她低下头去,忍住情绪,双手扯了扯沈顷的纱布,在其上打了个蝴蝶结。 蝴蝶结精致漂亮,引得沈顷眉眼弯弯。他眼中含笑,又捏了捏她的脸颊。 “莫要担心,”他的声音温缓,“方才你也听见了,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他会在暗中,默默抗下这一切风雨。 闻言,郦酥衣眼角愈发湿润了。 朝廷新调来了命官,军中副将集结,此时正在唤沈顷前去。 二人分别之际,男人侧了侧首,终于还是小心问道: “他这些天,可曾……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 郦酥衣极少数在沈顷眼底看到情绪,见状,她赶忙摇头:“没有没有。” 她说得是实话。 自从来到西疆,兴许是日夜疲倦,沈兰蘅竟乖巧了不少。 总之没有先前在沈府那般放肆。 魏恪在一边催得紧,沈顷只得披甲前去。 临别之时,他心中令自己“断子绝孙”的念头仍不减。 不知不觉,夜幕不期而至。 郦酥衣还未来得及找他,那人已带着血淋淋的右手掀开了她的帐帘。 少女一如既往的冷漠。 她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替他清理伤口,见她如此乖顺,沈兰蘅心中愈发欢喜。他浑然不顾虎口处的痛意,一双眼亮晶晶的。他微垂着头,凤眸轻挑着,眼底是夜色遮挡不住的眷恋与欢喜。 少女身上的馨香迎风拂来。 似是一种花香,却不似花香那般腻人。 清清淡淡,若即若离,令人有几分着迷。 沈兰蘅看见桌边的草药,还有那一碗正冒着热气的汤药。 他心中暗想,这定是酥衣为了让自己快些恢复而准备的药材。 如此思量着,男人眼中笑意愈甚,他忍不住低下头,飞快亲了身前女子一口。 郦酥衣右手顿住。 下一刻,她用袖子无情地擦了擦脸颊。 这一回,不必他说,纱布尾端被人扯得系了个十分丑陋的蝴蝶结。 沈兰蘅根本不嫌弃,乐呵呵地瞧着虎口盯了许久,便要过来抱她。 “酥衣,”他道,“我想你了。” “你今日好香好软,还好乖。” 男人自顾自说着。 “你在沈顷面前,你也这么乖吗?” 他的手控制不住,已落在她细软的腰间。 郦酥衣推开他的手,微微颦眉。 “你莫动我。” “为何。” 他竟凑上来。 “你替他包扎伤口,也替我包扎伤口;你为他系蝴蝶结,也为我系蝴蝶结。轮到那事时为何偏偏他可以,而我不能。” “郦酥衣,我们三个人也可以一起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