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日一次,明日他就会收心,如以往一般,跟着祝爷爷认真念书。 “祝爷爷,谢哥哥今日给我写了一首极好极好的诗,您也会喜欢的,现在就在我家,我们去看看吧。”屿哥儿只是提到那首诗,眼睛就变得亮晶晶的。 祝世维好奇心更甚,谢家小子到底是写了怎样的一首诗,能让屿哥儿连用两个“极好”来形容。 屿哥儿被家里人熏陶日久,看诗的眼光可不低。 “谢家小子写的?”提到谢景行,祝世维心中不免又生出些感慨,可惜没有师徒缘分啊! “不是。”屿哥儿摇头,“是一个名为‘李白’的诗人写的。” 祝世维被屿哥儿的话弄得有些糊涂,怎么一首诗还能又是谢景行写的,又是李白写的?两人合作的? “祝爷爷去看了就知道了,走吧,我们一起去看。”屿哥儿将面前的书合上放在桌边,牵着祝世维的袖子往门外走。 房里的侍女、侍卫一连串跟着往外走去。 祝宅与屿哥儿家比邻而居,屿哥儿步子急,没一会儿就到了黄娘子院子。 黄娘子院子里有一处小温阁,比屿哥儿院子里的小些,她是长公主的陪嫁,与长公主形同姐妹,屿哥儿出生后又做了他的奶娘,在长公主府都算得上是半个主子。 她正坐在温阁里喝茶,四面都是火墙,阁里暖和,黄娘子只穿着两层衣裳。 见屿哥儿急匆匆进来,她放下茶杯,快步上前,帮屿哥儿把披着的斗篷揭下,将他迎到桌旁坐下,才吩咐一旁的侍女为两人倒茶。 “奶娘,诗裱好了吗?”屿哥儿急巴巴地看着黄娘子。 黄娘子虽然跟在大公主身边几十年,可对诗文却没太大兴趣,倒是对做生意,天下商行许多事情都由她处理。 来宁和镇之后,黄娘子是亲眼看着屿哥儿慢慢由安静变得活泼,心里十分欣慰。 装裱好的诗就放在一旁桌案上,黄娘子眼带笑意,扬手让一旁候着的人拿了过来。 屿哥儿既然喜欢,黄娘子自然将诗装裱得异常精美。 屿哥儿却顾不得夸赞黄娘子费的心思,直接将其展开,谢景行的字一行行显露出来。 祝世维本只带些好奇,倒也没抱太大期待,他心里总想着,不管谢景行有多神童,也才十岁多,写出的诗再好,也只能勉强入屿哥儿的眼,他这辈子见过的诗不知凡几,哪儿还会瞧得上一个十岁小儿写的诗。 诗展开时,他首先看进眼里的是谢景行的字,只见纸上的字笔酣墨饱,字形清新飘逸,结构缩放有力,如行云流水般铺在纸面上。 这字完全不弱于他识得的几位笔力弱些的书法家,“这字写得好啊!”夸赞脱口而出。 屿哥儿笑容更大,他的谢哥哥真棒,连祝爷爷都夸他字写得好。 “祝爷爷,你再看看这诗!”诗虽然不是谢景行自己创作的,可却是他默写出来的。 祝世维这才抽出神,细看那首诗,眼睛逐渐睁大,眼里原来潜藏着的一些不以为然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叹。 “五陵年少……”,祝世维喃喃念出声,声音越来越大,连着念了三遍,忽然,他站起身,从屿哥儿手里拿过诗。 屿哥儿赶忙松开手,可不能弄坏了。 祝世维双手捧着,在房里来回踱了几圈,脸上表情逐渐变得痴迷,“好啊!好!好!此诗只应天上有!老夫有生之年能见到如此精妙的一首诗,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祝世维是书痴,更是个诗痴,他书房和卧榻里挂着不少字画,每幅字画上都题着有一首好诗,这首诗入眼后,他原来无比珍惜的那些字画全成了鸡肋。 祝世维看看屿哥儿,瞧瞧手里的诗,又看看黄娘子,若不是这首诗是屿哥儿的,他不能也不敢夺人所好,真想抱了就跑。 好不容易他才冷静下来,将诗铺在桌面上,“来人,端壶酒上来,好诗得有好酒来配。” 边上服侍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