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兄他们在诶!大兄他们听我说了后,禁不住我的央求,只好带我去报仇。” “我原本以为要费好些功夫的,谁知大兄他们那——么厉害!”时归大大张开手臂,生怕表现不出有多厉害来,“他们都没用我做什么,就把田中吉他们绑来了,用大麻袋装起来,任我打骂,嘿嘿!” “就这?还用你做什么?”时序语带不屑,瞥了时一等人一眼,“那他们这些年也是白活了。” 时归只当听不见他的讽刺,仍是高高兴兴地描述今晚做了什么。 说到她把田中吉几人打得连连求饶时,时序终于忍不住了,抬手捏住她的嘴巴,上下两片嘴唇并在一起,生生捏成小鸭嘴。 “阿归不觉得太假了吗?是你把他们打得连连求饶,还是时一他们先动的手,等最后才叫你上前的?”时序对这几个人可太了解。“另到底是你先想出去找|人报|仇的,还是时一他们先提的?” “难怪我下午入宫时问他们是否同行,他们都不肯,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时序只怪他们不顾时归带伤,又冒着半夜的寒凉出门,哪怕是为了哄小孩儿高兴,也该有个轻重缓急。 时序每说一句,对面几人脑袋就低一分,说到最后,全然瞧不见他们面孔了。 时归见谎言戳破,不好意思地笑笑:“那阿爹,你是要罚兄长们吗?” “他们不该罚吗?” “不嘛——”时归皱起小脸,“可是兄长他们都是为了我好,阿爹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这回就不罚他们了?” “不然叫兄长他们因为我受罚,我以后都不敢去见他们了。” 面对她的求情,时序不为所动。 但若有熟悉的人看上他一眼,定然很容易发现他眼中藏着的笑意,当下的不改口,更多还是为了看时归撒娇。 直到时归又罗列出好多理由,“好阿爹”“求求阿爹”的话说了不知多少遍,时序总算稍稍松了口:“既然阿归这么替他们求情,这次就——” “就算了!”时归快速接话,同时捂住阿爹的嘴巴,扭头对时一等人道,“兄长你们快起来,阿爹说不追究了,你们快去休息吧。” “我什么……唔!”时序嘴上的手掌一用力,把他剩余的话全堵在嘴里。 更气人的是,向来对他说一不二的几人竟无视了他的脸色,顺着时归的话站起来,只略一行礼,就飞快从屋里退出去。 “……”时序被气笑了。 然面对时归小意的讨好,他再怎么不满,也皆化作对女儿的一腔怜爱。 ——罢了罢了,总归是让女儿解气了。 …… 转日朝会。 朝会开始不久,就见太子出列,将昨日蒙学之事一五一十上禀。 此事虽说今早才提,但时掌印遭稚子辱骂、爱女被殴打之事,早在昨天下午就传遍皇城,又有六公主添油加醋地告状,指着自己嘴角的淤伤说什么也要讨个说法,演变到现在已成了一边倒的局势。 昨天下午时序匆忙入宫,也是为此事而来。今早再提,朝臣少有提出异议,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圣上就下了对田大人等人的裁决。 判田、岳教子无方,罚俸三年,敏郡王之子顽劣在先,不睦姊妹在后,逐出官学,永不录用,其父遇事不察,禁足三月。 正当田岳二人刚松一口气时,却见时序突然出列:“臣奏请,吏部田良,礼部岳林贪污受贿,以权谋私之罪——” 话落,他将手上罪证一一奉上。 若说偌大一个朝廷里,真正能做到奉公廉洁的,不是没有,但也屈指可数,很显然,能叫家中子嗣说出那等恶毒之语、又顽劣不堪的田大人和岳大人,并不在此列,只他们素来只小贪,谨慎踩在被上面所厌弃的线上。 却不想他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总归也不是什么贤臣,处置也就处置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