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寺庙里规矩多,男客女客相隔甚远,这样有她们二人照看时归,也能让时序放心些许,少去许多麻烦。 香客入寺都是要提前预约的,时序临时起意,只提早一日来定房间,便只分到了靠墙角的一间屋子,整日见不着光。 好在时归那边情况尚可,屋子稍稍有点小,却是一间向阳的,被褥等又是新换上的,条件在整座长安寺都算中上。 只要时归这边好,时序怎么都可以。 他请了主持诵经,与时归一同祭拜了半日,直到日头西斜,才算从大殿里出来,浑身疲惫,唯心里是轻快的。 时归抓住他的手,悄声道:“阿爹,以后我们若有时间,不如常来看看娘亲吧。” 时序眼中闪过一抹柔和:“好。” 长安寺后面有一大片桃树林,盛放了一个多月,如今只剩寥寥几株没有落败,粉□□白的桃花挂在枝头,随风轻摆。 等从寺后回来,再就是祈愿池和百年老槐那边还有些看头。 只从一处孤僻院落经过时,时归正巧见里面练武的武僧,一个个僧侣身强体健,高喝一声,经徒手劈开了一块砖石。 “豁!”时归顿时被他们这一手镇住了。 时序忍俊不禁,垂眸刚要问:“可是……” “阿爹!”却听耳边脆生生的呼唤声响起,紧跟着一句就是,“我也要练武,嘿嘿哈嘿!” “……哈?”时序的尾音生生变了个调子。 时归害怕打扰到院里的僧侣,拽着阿爹就往边上躲,等确定他们说话不会影响旁人了,她才继续说:“就是练武,这样!” 她胡乱比划了一番,又是甩手又是踢腿,动作标不标准暂且不提,只眼睛中的光彩格外亮眼。 时序哭笑不得:“你就只看了一眼武僧,尚不知其他情况,就生出练武的主意来了?” “不是的。”时归认真摇头,“不是看武僧才想练武,是之前就想了,只是忘了跟阿爹提。” 为了印证她话语的真实性,时归转口把空青和竹月叫了出来:“你们跟阿爹说,我是不是早想跟你们习武来着?” 空青躬身行礼,复道:“回大人,确有此事。” 他将半月前书房里的一幕原原本本道来,其中不忘提及竹月的拒绝,而时归当时是放弃了,却并没有将苗头彻底掐灭。 果不其然,时序当场就表示了强烈的反对。 “为什么呀。”时归委屈道。 时序只问:“那你知道,练武代表着什么吗?你可知道光是基本功就要练上许多年?” 他没有直接说时归吃不了这个苦,沉思片刻道:“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往回走,我带你去一趟司礼监的死士营。” “若从死士营出来了,你还想着习武,我便给你寻武师傅,这样可行?” 时归自无不应。 她一心念着阿爹答应,也没心思去看祈愿池和古槐树了,一路小跑着回了卧房,叫上雪烟云池飞快收拾了东西。 长安寺与京城本就不远,加上车夫赶路赶得急,晌午刚过,一行人就到了家门口。 其余人将东西搬回府上,时序则直接带着时归去了司礼监。 谁也没想到,掌印竟会在休沐期间过来。 因众人都没有准备,以至时序进门就撞见几个凑在一起说闲话的太监,一扭头,又是轮休的重甲兵不知从哪买了一盆汤饺,边走边喊道:“兄弟们我回来了,快来加餐……啊?” 他一抬头,正与满面寒霜的时序对上,吓得他宛若见了厉鬼一般,顿是一阵手忙脚乱,怀里的饭盆差点儿没端住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