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岫眉眼中闪过一丝纠结,他停笔,手放在膝上,有点倔地与赵怀泽对视,“可否请陛下挥退左右。” 赵怀泽目光中带着几分笑意,他挥挥手道:“你们都下去。” 李泉磨蹭两下,然后领着宫人都缓缓退下去,大殿内唯有薛岫和赵怀泽。 薛岫走到赵怀泽的面前,缓缓一礼后,才沉声道:“陛下,从前臣与陛下泛舟游湖时所说一事,陛下应下可能当真。” “自然,”赵怀泽微眯着眼,他抚摸着腰间佩戴的玉佩,眼神中带着点打量,还不等薛岫开口,他就勾唇轻笑道:“怎么,今年你家中有姊妹考试,那也无妨,不妨碍你为主考官。” 薛岫皱眉,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赵怀泽微阖的眼睁开,冷冷地模样直视着薛岫,他缓缓地起身,隔着案桌沉重的威严扑向薛岫,像是苏醒的雄狮。 “还是说,你薛岫是那等徇私舞弊之人。” “不是。” 赵怀泽脸上有几分缓和,他绷着的嘴角微微扬起,“那你怕什么,朕都不怕你欺上瞒下,独断朝纲,还是说,你觉得你才二八,难担此大任。” “不是。”薛岫沉默,后道:“多谢陛下厚爱,臣愿意担任主考官。” “很好,你选出来的,朕很放心。” 而薛岫刚上任宰相,又领了会试主考官一职传遍整个朝野,所有人都知晓了。 眼神都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有的人隔着墙都张望着秋家的方向,想要看出点苗头。 秋家自从太子死后,地位一落千丈,除却主考官一职后,再无别的建树,而今新帝居然任命薛家子薛岫出任会试主考官,这是要断了他们秋家的门路。 秋家家主秋蝉正来回走动着,脸上带着急色,他的两个兄弟也坐在堂内,神色愤恨。 捶着茶几道:“可恨,竟让一个黄口小儿夺了我们的职位,若是先太子没死,我们岂会落到这等局面。” 秋蝉转过头,怒道:“慎言。” 秋家老二看着秋蝉急躁的脸,想要说什么又被他压在心底,端起桌上的茶狠狠喝完,捏着茶碗的手背青筋直冒,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脸上带着不满,连眼眶都有几分红意。 “难道我们就这般束手就擒,任由别人把我们的位子占了去。” 富有心机的老三正摇着扇子,眼神不善,但他还是温声道:“二哥莫要急躁,先静静心,他薛岫想要夺下我们秋家的根基,可不是容易的事,此事,再于陛下对我们是何等的看法,我等作为先太子的娘家,当今有几分看不顺眼也实属平常,或许,只是想要打压我们一二。”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