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怎么也在这里……躺、躺着。” 男人半边身子埋没在柔软的被褥中,烟暖色的绸缎同他冷白的肌肤交相辉映,射在他侧颜的光线也变得柔和。 “我为何不能在此?”他眉毛上挑,继而浓深一笑,一把将温泠月揽在怀中。 在姑娘未反应过来时的细碎怔愣声中他笑意更深,“我是你夫君呀!” 又是如此耳熟的话。 她几乎下意识弹起来,在他笑靥里,温泠月的动作都变得放肆,一下捏上他白皙的脸颊,扯了扯。 “你是小白?” 同样的面容,连发丝都一模一样,眼神却是完全不同。 他并未因姑娘的扯动而不虞,反倒覆上她不安分的双手,牵至眼前,带着欢喜,带着期待,还有等了很久走了很久终于看见一点光亮的欣慰…… 轻轻吻上她的指尖。 目见少女骤然爬上羞怯的脸颊,说:“怎么几日不见,阿泠便要忘了我不成!” 傅小白竟转瞬间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眼角都变得湿润,亮晶晶的。 不等她答话,他却忽然凑上前,近在咫尺,“那家伙趁我不在,有没有欺负你?” 温泠月实在不知他的话题究竟怎么能这样跳跃,甚至她都不知道为何睡了一觉起床这人就变了。 昨夜明明是他先睡的不是吗? 她摇摇头,嘴跟不上想法,说出来的调调都软软的,“没有,他没有欺负我。但是……” 眉心微蹙,看着这个一夜之间变成这样像磕了药一般的太子,换了副神情,正色道:“你昨晚吃杏仁了?” 奇怪,昨日晚膳明明是他先离席的,饭桌上没有任何一道菜有添加杏仁味。 甚至入睡前都还是那副模样。 她睡错房了? 被询问到的小白却一言不发大咧咧地往后一躺,乌发倾洒在软枕上,头朝向她眨眨眼,“没有吃。” “那……” 忽然想起小白曾经说那个死阎王不会知道小白做了什么,但他知道死阎王。那么…… 若他们两个都没吃,这究竟是什么缘故导致的。 床上躺的恣意的少年眼眸半闭,她想想差不多该起床梳洗了。那人却一语不发,这个灵魂难得的沉静。 也没有看她一瞬,没有再对她贫嘴。 正当温泠月以为那个对什么都不在意的男人是否是再一次睡着了时,他却忽然开了口。 “说来的确奇怪。其实这不是我这些日子第一回 醒来。” “嗯?” 温泠月束着大袖,对他的话生出疑虑。 傅小白缓缓抬眼,罕见的正色,“前几日的某个夜里我也醒了。” “哪一次?”她不免诧异。 “记不得了,但那次是在宫中。” 他顿了顿继续道:“其实每次我对他所作所为虽有感知,却是一种类似于遥遥望向一幅画时疏离的视角。但那一次我确实实在在清醒了。” 小白抬手可笑地指了指自己那双桃花眼,“通过这双眼睛我看见你和那个……傅沉璨,似乎在争辩。” 这样说她便懂了,一下想起那个在皇宫的傍晚,她第一次在傅沉璨面前失态,原来被看见了吗? “可奇怪的是,我仿佛只是清醒了一瞬,不像现在,也不像曾经的每一次。那一刻我能明显感知到他。” “你的意思是?” 傅小白一下坐了起来,面色凝重,“我确信在那短短一刻里,我出现了。没有任何外物加持,虽然只是短暂的几句话的时辰。” 说罢,他失声笑笑,“真是稀奇。” 温泠月却没有再说话,她不知道傅沉砚是怎么变成这样的,也不知他身上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只知道,现在事情似乎变得更加复杂了。 “那你说……”温泠月忍不住细细思量。 小白以为是她担心突然出现会扰乱这场画宴,刚想安慰,姑娘却吐出一句话: “若是清早醒来的是他,你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