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点亮了他阴郁的脸,所有人鸦雀无声。 “宫殿是我的,让敢死队过来吧。”阿角说到这里,又“哦”一声,羞涩地抿着嘴,说: “差点忘了,复鹿会的每一个人都是敢死队的一员。” 武装分子扛着火炮冲向围墙,他们都被洗脑了,甘愿去死,因为他们觉得阿角的变革有利于福彻尔大陆上的所有人类。枪声密集地敲打着这个夜晚,站在宫殿里听,那声音像自语喃喃,也像叹息连篇。 蓝千林站在钟楼顶端,安静地抽着雪茄。她依旧盘着发,穿着西装和长裤,夹烟时尽显优雅和力量。 秘书站在蓝千露身后,非常紧张,但是没有挪动脚步。 火声噼啪,热浪正在向这里蔓延。 “蓝部长,”秘书问, “他们已经彻底挡不住那群疯子的攻击了,您真的不走吗?” 蓝千林眺望宫殿的花园,一队护卫正保护着几名女人冲向大门。他们和复鹿会的人打了个照面,一阵胡乱的枪击过后,双方都全部倒下了。 蓝千林盯住一名穿着玫红色裙子的人。 那是试图伪装成女人出逃的屠建涛。 他被子弹打穿了眉心。 蓝千林吐出一口烟,慢慢地说: “元首死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仰起头看着星辰,说: “他曾经是我的姐夫呢。” 屠建涛到底是谁,蓝千林也无法回答。曾经那个心怀壮志,雷厉风行的野心家是他,那个压制蓝家的政治家是他,虎毒食子的刽子手是他,而此时软弱无能尊严尽失的人也是他。这些年的屠建涛一边沉迷在所谓的“发展”中,一边不断寻求永生。 他走上了岔路,看上去像是生了病。他早就不是那个曾经的元首。 “元首是元首,您是您,”秘书痛心地说, “也许还有机会。” “我不需要那样的机会。”蓝千林微笑着说, “一群跳梁小丑,贫民窟里爬上来的蛆虫。他们永远也不会收到我的投降,我连宫殿也不会留给他们。他们可以在废墟上开始他们的政权,直到新的人物出现,把他们都杀光。” 她摸到了她的蔷薇胸针,露出了纯粹的骄傲。 “允涟会改变这一切,”她低声说, “我很确定。” 蒸烤的气息已经扑上了台阶,秘书的呼吸隐约发颤。 蓝千林回过头,注视着巨大的合金钟。她从腰侧拔出手枪,说: “这里是个好地方。” 十六年前,她的姐姐从这里飞身跃下,抱着一条人鱼的尸体,为爱情殉了生命。这件事让蓝千林的父亲非常愤怒,他告诉蓝千林,他的大女儿很愚蠢。 “牺牲,那是我听到过的最具有欺骗性的词。”蓝千林记得父亲这样说, “我不允许你犯同样的错误,你是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