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府留守的官员召来,当即查看他皇父的陪葬清单,看是否将天子剑带入天子陵陪葬了。 虽说有天子印玺在手,他便已经是天子,天子剑象征着天子,十二门郎将拱卫天子剑,在亲随军中有着至高的地位,有了剑,才更圆满。天子剑如果不在他的手里,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调派亲随军的虎符,也不知道在哪。 陪葬清单很长,用过的旧床单被褥穿过的衣物使用过的器具全部葬进了承泰天子陵,连痰盂和马桶都没留下。 羽飞凤不放心别人,自己逐项看完,没找到天子剑。 他又去存放天子诏书的刻诏院。 刻诏义公不在,只留几个小官吏。 羽飞凤让刻诏院的官员把近两年的天子诏书都找出来。 诏书很多,堆满了桌子,在地上都放不下了。 羽飞凤从黄昏点着灯翻看他父皇留下的诏书,一直看到第二天中午才看完。 他的父皇,他的父皇,把他皇姐和四个庶皇子全部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庶皇子们三年不进京,就怕他把他们杀了。朝中众臣全部早就已经请辞,位置空悬,是怕他清算吧。 大肆封赏,是想留给他一个没钱没粮打不起仗、养不起亲随军的京城。他打不起仗,便震慑不了公侯们,那么他们极可能不会来进贡,甚至造反,那时候,他自身难保,又哪有余力找远在南疆的皇姐的麻烦。 说不定,他皇姐也是造反中的一员。 羽飞凤踏出刻诏院,即疲惫又精神亢奋。 萧广义满身血污地回来禀报,已经接掌了亲随军,处死了一些不太听话的人。 羽飞凤看他满眼都是血丝,显然是熬得厉害,说道:“大舅哥辛苦了。”他留萧广义用过膳,问:“神凤山如何了?” 萧广义说:“十二门郎将带着三万亲随军,离开了京城。” 羽飞凤愕然问道:“十二门郎将?周敬也走了?” 萧广义说:“是。十二门郎将、三公六卿的府邸、瑞临长公主府、青鸾长公主府,一个人都没留。先天子的亲信旧臣,全部离京。”他刚想问是否派兵追击,便见羽飞凤匆匆离去。 羽飞凤当即赶往太内司金库,见到里面还有金子,长松口气。他让太内司的官员拿来账薄,让他们算现在太内司还剩下多少余钱、余粮,亲随军的开销还剩下多少。 他一天一夜没合眼,熬不住困意,在太内司睡着了。 他梦到皇姐来杀他,吓醒,才发现已经天亮了。 太内司的官员告诉他,太内司的余钱和余粮,够支应到年底公侯们进京。 有钱有粮才能养亲随军,那是他立足天下的根本。 羽飞凤的正牌老丈人萧世侯来了。 萧世侯的态度极为恭谨,半点没有仗着自己是老丈人就对羽飞凤不敬的样子。 他告诉羽飞凤,在国丧期间,京中贵族大量出逃,眼下已经是十府九空,就连朝廷都空出大半,且全是位高权重的要位。 这些阵子,他有注意京中存粮,发现京中的粮越来越少,豪商们都将粮运去了南疆。裴曦的商队还从京中买走了许多粮食,京中粮商的存量几乎只够到秋收。 京城人口众多,仅周边方圆几百里地的出产,供养不起京城的人。 如果公侯们在年底不进京,京城恐怕会出现粮荒。 萧世侯只讲述京中眼下的实情,请羽飞凤定夺,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羽飞凤略作思量,觉得还是该安稳京中,将京中的空缺填上。 没钱没粮,不怕,他还有神炭司,能以神炭换粮。 他把售卖神炭筹措粮食的事情交给萧世侯去办。 萧广义来报,探子来禀,离京十二门郎将都带着亲随军回了各自的封地,周敬没有封地,则是带着三千亲随军一路南下,看样子是要去南疆。 羽飞凤的面目当场扭曲,难以置信地大声叫道:“他是我的武课师傅,他的嫡女是我的协妃,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