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躺了好几天,才终于在一个晦暗的黄昏傍晚,慢慢地睁开眼睛。 这算是醒了。只是意识仍旧昏昏沉沉地,周围模糊成一片。 “他醒了。” 齐思慕站在医院的玻璃橱窗外,往病房里看了一眼,低声说。 蒋荣生站在旁边,闻言,淡淡地抬起眼,朝着玻璃窗里扫了一眼,没说话。 他继续翻动着手里的医疗器械合作条款,十分漠然,似乎并不在乎病房里的情况。 齐思慕问:“你不进去看一眼?他被你折磨得,差点没了。” “不。” “那你来医院是干嘛的?阿生,你不敢进去看他?” 蒋荣生终于停了翻动文件的动作,抬起墨蓝色的眼睛,拎起手里那叠黑白纸张,晃了晃,面带嗤笑:“我手里这份医疗文件砸下去就是六个亿,亲自来医院看一眼怎么了?你又为什么在这。” 齐思慕说:“你在蒋家大宅里闹出这么大动静,我想不知道都很难,来看看那赝品人死没,要是死了我去公/安局举报你,告你强女干,非法伤害,草芥人命,手段极其恶劣,最好能上刑场吃颗子弹…!” 齐思慕说话的时候,夹枪带棒地,非要刺伤别人。 话语深处,却夹杂着一股子求不得的幽怨和委屈。他还是…喜欢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嗯,你去。”蒋荣生冷冷地无视了齐思慕的挑衅,余光瞥了一眼玻璃橱窗里那张苍白病弱的脸。随后,他转身就走。 齐思慕在他身后大声:“你不敢进去吧?” 蒋荣生的脚步停顿片刻,高大颀长的身形拉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片刻之后,他才转过身来,眉眼之间皆是冷意:“齐思慕,这里是医院。” 低沉且漠然的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响起,暗含着不满和警告。 “你喜欢上那个赝品了?”齐思慕面带讥讽。 “我可不怕你,阿生,反正戏我也不想拍了,你能把我怎么样?把我*操*一顿,操|得死去活来的?谢谢你,那对我来说是奖励。但是我知道…” 齐思慕盯着面前的男人,吐出一声轻笑,“我知道,你都不会做,因为你眼高于顶,不会放在心上,只会无视,这就是你。那你为什么折磨他?” 蒋荣生静静地听着,抬手看了一眼腕表,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看着齐思慕胡言乱语。 他的眼神始终很平静。 齐思慕却越说越快,仿佛入了迷的数学解题家,马上就要找到这个谜底的最终答案。 他的声音甚至还有点抖:“你身边来来去去地,从来的名声也是好聚好散,没听过你会特意去折磨谁。你喜欢上了那个赝品…?是不是?!他想走是不是,他直接说从来没喜欢过你,或者只喜欢你的钱,只把你当提款机,利用你,却装作|爱上了你,然后他被你发现了他在说谎——” “他也真是笨,喜不喜欢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怎么装呢,陷入爱情的样子真的很明显,装不出来的。” 齐思慕好笑地摇摇头。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种心情真是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下去,他知道的。 眼睛会不由自主地黏在对方的身上,独占欲也很强,对方少看自己一眼,就会觉得很不高兴,很遗憾。 两个人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贴在一起,只要拥抱,亲吻,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幸福。 分开的第一分钟就会开始想念对方,看到好吃的会想象着对方喜不喜欢吃,看到每天漂亮的日落,淡紫色的云彩飘在天上,美丽得不可言喻,拍下来发给对方,会期待着对方的回应…而且,会很想说“我爱你”。 有点莫名其妙,但是看到漂亮的日落,就真的很想跟恋人说,“我爱你”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