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表弟从小到大都混得很,出身名门,不想正正经经干点事业,一头总爱往乐队里扎,家里觉得他不务正业,为了管制他,去年就被强制送出国,结果这会儿自己跑回来了。 “你肯定不会告诉我爸妈的。”时柘一直都很信她,小时候他父母忙,借宿在晏乔家一段时间过,跟晏乔的关系也情同亲姐弟了,出了什么事也总爱让晏乔给擦屁股。 晏乔装作不买账的样子,“我嘴漏风。” “……姐。” 晏乔不逗他了,“什么事。” “你在北京吗?” 他一再确认她的地址让她有些不耐烦了,“我在呢,什么屁事儿快说。” “我在酒吧跟人搭台驻唱,来了几个闹事儿的,我没忍住跟人干起来了。”时柘说着说着也有点难为情。 晏乔不理解:“你回来多久了?出了这种事才来找我?” “也没多久。” 晏乔没说话。 时柘又补上一句:“一周。” “行,信你。”晏乔闷了一口气,“然后呢,要我干什么?” “现在对方要求赔钱呢,说是医药费,态度挺强硬的,我们这边也没力气继续打了,完了酒吧里砸坏的东西也算我们账上了,我……”他好像也知道继续说下去很没面子,挣扎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开口,“我现在身上没那么多钱,你能不能……” 晏乔没有犹豫:“地址发我。” 嘟。 电话挂断。 沉思了稍许,晏乔还是觉得不能不管他,虽然她很想无视,要不是走投无路,估摸着这小子也拉不下脸了找她要钱,玩个乐队把什么都搭进去,也没见玩出个花来。 晏乔起初是很支持他的,就像当初她选择独自踏上服装设计师这条路一样,人就活这么一辈子,理想什么的,搏一搏,哪怕没遗憾也好。 可是时柘搏得一无所有了,晏乔现在只想劝他回头,看看他或许还能抢救的前程路,但没机会,也没忍心去劝说出口过。 “大叔。”晏乔边说边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整齐摆放在车座另一边,她不想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穿走他的衣服,“如果等会儿陈总来了,请告诉他,我临时有急事,要先走,不用管我。” 大叔听了脸色大变,“啊?可是这,哪儿还有车?要不我跟陈总说一声,先送您走。” “这就更不好意思了。”晏乔右手都覆上了车门锁止,“到时候干等是他了,他还没有外套,回头也会冻着,这还是他的车,先送我走算什么事。” 大叔左右为难,还是在晏乔坚定的目光下开了门锁。 车门打开,冷风灌入,晏乔被冻了个哆嗦,忍着下了车,在风中凌乱,以免再让司机忧心她,她特意走远了很多。 希望能碰到熟人顺便载她一程,不然她得出了这块儿地才能坐到车,时间一耽误,这还不如回去车上等等陈璟一,没准求个情还能送她一程。 算盘正打着,车子说来就来,稳稳当当就停在她面前。 驾驶座的门打开,熟悉的身段映入眼帘,男人手臂上搭着西装外套,从容优雅地走近。 晏乔没抬头去看清他的面容,只是那一刻,下意识觉得是陈璟一。 惊喜之余抬头,眼底的光散得了无踪迹,沈随阴魂不散的脸就离她咫尺之遥。 “不是他,你很失望吗?”沈随冷着脸,收上却动作着展开西装外套要往晏乔身上披。 被她躲开了。 晏乔避嫌似的看着他,“多谢,但是不用。” 沈随只担心她,“你会冻着。”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