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功劳。”海棠红了脸,急忙辩解。 这艾灸的法子,她也只学了半点皮毛,要发扬光大,要传承百世,还得靠正统的医疗世家来推扬普及,她断不会争这份功劳,更何况,这瘟疫也确实是元青他们一手拿下来的,让她无功受禄,她得之有愧。 元青没有再说啥话,憨笑看着她,好似入神了一般。 “元青哥,”海棠咳嗽一声,试探道:“你跑来找我,不会是专门为了这事吧?” 元青回神,脸上冒出一丝红晕,他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笑道:“不,不,海棠妹妹,今日我来,是要告知你我遇到一个你的老熟人。” “真的?是谁?”海棠喜道。 元青摇摇头,故作神秘,“你自来看了便知,”顿了顿,他又道:“上回你托我打探你爹,你爹我没寻着,这老熟人我倒是遇到了,便来告知你一声。如今她也染瘟病了,我便把她单独隔开,住在隔间里,你要来探望,正好我这边缺妇人帮忙,男女授受不亲,便把她托付给你了!” 海棠琢磨一番,还是没想出到底是何人,连忙追问元青:“到底是谁啊,元青哥,你啥时候也这般顽皮,还糊弄人了?” 元青笑着走开,说道:“我今日已经跟你管事的说了,他会放你过来的!” 说完,元青朝着海棠再笑了笑,便大步流星走远了。 海棠目送他离开,摇摇头叹口气,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几分。 吃完中午饭,又给东二屋送了药,海棠刚踏进药房,就见着武大笑嘻嘻凑过一张圆脸来:“海棠侄女,今日许小大夫过来向我讨要你去帮忙去,你可愿意去?” 海棠点点头,道:“我是武叔手底下的,武叔让我去那儿,我便去了。” 武大捋了捋下颌处小撇胡须,大笑道:“我就喜欢你这通透性子,嗯,今日去吧,晚饭后过来伺候东二屋的军爷喝药,还等上几日,柳军爷好利索了,你这苦差也便到头了。” “哎,一切都听武叔的。”海棠乖巧点头,附和道。 午时未过,海棠便去了难民营,是由两个军士护送过去的。 此刻瘟疫虽然得到控制,但难民营里流民居多,且大多都是些没有户籍登记的亡命之人,她一个姑娘家,进了这一处乱地,定不大妥帖,幸好武大考虑周全,还知晓派个人护她周全。 海棠自从踏进这一所在,心里便凉了好几分,此处名为难民营,真是一点都不作假,视线所及之地,处处都是茅草搭盖的雨棚,棚内生活琐物胡乱摆放,雨棚四周都没有遮风挡雨的茅墙。老人孩子,汉子妇人,便都蜗居在这一处大大小小的茅棚里。 棚与棚之间,挖着尺深的沟渠,里头流淌着馊水,粪尿,刺鼻难闻,实是恶心无比。 棚里棚外,人人双眼无神,脸上皆是麻木茫然,憔悴脏乱。 有那小孩儿,见了海棠,眼神儿亮了亮,突然冲着她含糊喊道:“姐姐,我饿我饿” 海棠随着那军士身后,不敢回应,默默的边走边看,眼里酸涩,心里荒凉一片。 这都是作了什么孽哦,老天爷要如此惩罚这西河城的人,让无辜孩子都跟着遭罪? 海棠心里凄苦,却也生出了些许庆幸。 如若不是自家人早早备好银钱,如若不是自家人走的及时,也许如今住在这窝棚里的,也有她一家子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