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突然轻唤一声“海棠” 生生让她顿住了脚。 这声轻唤如同半年前那般,情意深深,她鼻一酸,泪就掉了。 转过身正要答应,抬眼才发现,原来他并未睡醒,只是在梦呓罢了。 一时间心疼,委屈种种情绪不一而足 她知道他心里有她,也许只是太累了,这些日子受到的压力太大了,才会如此。 海棠擦掉泪珠子,回身,把他拉扯上了床榻,为他盖上薄被。 屋内光线依旧昏暗,新挂上的窗帘把户外的阳光都遮挡的干净。 床榻上柱子睡颜安详,偶尔呓语她的名字,海棠心里酸酸的,甜甜的,抬起手指头抚上他依旧清俊的眉眼。 摸了几遍,只觉得心里越发酸了,泪珠子也掉的越来越凶。 她低声道:“柱子哥,不出半月,我就是你的新娘子了,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你别再喝酒了,好不好?” 柱子静静躺着,似在无声回应。 她哽咽了一声,接着又道:“咱们说好的,还要生好多个娃娃呢,到时候带到爷爷坟上,给他看看去,他一定高兴的” 屋内静谧,听不到半点声响 柱子依旧睡的安稳,迷迷糊糊中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口处贴放,嘴角微抿,呼吸越发平稳。 海棠静静呆了片刻,抽出手再抹抹眼角,这才起身虚掩好房门,往外头去了。 海棠回家,与张二娘说了上镇上置办东西的事儿,也跟她说让别去吵着柱子了,他昨日也是一夜未睡。 张二娘眼圈乌黑,心里也是难过惆怅。 见海棠要一个人去,忙说要不让大山带着一起,海棠摇摇头,道:“爹爹还要赶着打竹床,今日跟我去了,晚上还得点灯再做活,还是莫要去了。”张二娘摇摇头,甚是担心,海棠知道她心里的担忧,又说道:“村里的闲话儿咱又不是第一回听到,别人说,就让人说吧,真要信了,咱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 张二娘见她想的倒是开,也便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了。 海棠换了身简单的粗布衣裳,比起平日里还要素净些,也不收拾打扮就这样素面朝天往镇上而去。 从清水村到黄羊镇,走路快些,都得至少一个半时辰,海棠也不急,慢慢前行。 一路上处处见得到野树古藤,绿草红花,这些野趣十足的风景本是她一向就喜欢的,可今日在眼里竟全失了颜色,提不起半分精气神来看了。 想到等一下又要去见那柳行武,心里的怒火便蹭蹭蹭的往上涨。 当然也可能这柳行武不再黄羊镇,她也早写好了一封信,贴身放着,到时拜托那怡红院的姑娘递给他便是了。 想到这人一把年纪,居然还使这般幼稚手段来折腾她一家人,想想她都气得肝疼。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