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尹沉默,知道白小暑是在逼他承认自己的身份,白尹顿时间只感觉一口老血憋在了心头,真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了。 许是沉默了很久,白尹仔细酝酿着自己的感情,终是下定决心蠕动起了自己的嘴唇,但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成了:“我给你来送点东西,在你怀里,小心别掉了,我先走了。” 但是白尹这次还不等再次跨出脚去,那边白小暑却啧啧了两声,不知道是为了白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而赞叹,还是为茶叶而赞叹。 他摸索着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小罐子,仔细摸索了两下:“这次又是金骏眉?咦,不是?还是闻人夏那不要脸又给……” 然而白小暑还没等说出话来,白尹突然截口道: “阿司给的。” 白小暑一直摸索着罐子的手突然就停了,就连满是横肉的脸上的笑意也突然凝固了。 可能,的确是很久没有从白尹的嘴里听到这样一个称呼了,如今骤然一听到这个名字,白小暑感觉全身的汗毛都耸立了起来: “他……他……” 白尹眼眸微微颤动,目光流动着:“回来了,我会带他走的,很快,我不会再回来。” 他这话像是在对白小暑说,但是又像是对自己说的一样。 白小暑肥胖浮肿的脑袋不受控制地向着白尹的方向歪过去,似乎不太能在短时间里接受这么多的事实: “不是……等等,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现在还好么?你在宫里的事情,舟水也不曾对我提起,我也说不上来……怎么这么大的事情……” 白尹低头看看脚下的积雪,白地刺目,这让他的眼睛有点生疼:“一个月了,你也不需要知道。更不要告诉舟水这件事情,我也会想办法把你带走,到时候天大地大,我会想尽办法救你的,我们可以去西凉,我记得你说过,我母亲的家传的医术,还是很厉害的……我……” 白小暑轻嗤,打断了白尹的碎碎念,但是他又没有多说什么,仿佛一切都不言而喻。这么多年了,他可能也厌倦了他这具身子了,对于治愈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已经不抱希望了。 白小暑浮肿地手指摸索着捧在手中的小罐子:“你想好了就好,既然他回来了,你决定就好了,我终是不应该跟他们一起逼你。若是方便,便也跟小……已经不小了……” 白小暑嘴角噙起一丝苦笑:“若他还能想到我,你就替我跟他问好。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两个也不会到今天这个样子。” 白尹背对着白小暑,不知道应该怎么搭话,他再度盯着脚下的积雪,脑子里混混沌沌地,怪难受的。 白小暑说的当年逼白尹的事情,其实也算不上逼他。他们说的那件“逼迫”之事,其实就是指当年白尹被文家逼婚的时候,白小暑选择了支持那件婚事的事。 当年白尹从白家的祠堂里冲出去,跑到宫里跟闻人夏决裂后不久,文家的人就带失去眼睛的文衷衷找上了白家,拿出祖宗的例子,和白尹曾经买给文衷衷的那串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