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窈听完这话,脸上脸色微微又些缓和,但是那声大姐实在是听得她有些刺耳:“咳、公子其实不用这么客气。啊,是了。我家的孩子大约是五六岁左右的样子,大约有我腿这样高,苹果脸,很乖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黑色的孝服。” “孝服?”白瑛的表情相当震惊,他几乎是忍不住说了出来,“家里有人出殡,您还敢带着孩子出来啊!” 舒窈听见白瑛这样说,脸上也是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由得轻咳了一下,小声继续说道:“我、我原来也只是想要带他出来玩一下,马上就回去的,不料就成了这个样子。” 白瑛看她越是说这话,手也不由自主地绞在一起了,一时间也不好再说她什么,于是白瑛马上转移了话题说道:“是了,还未及问您,您家的孩子叫做什么名字,我们等下也好辨认。” 舒窈微微犹豫了一下,但是不知为何,她终归觉得这两个人不是坏人,于是她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安静下来,小心说道:“其实、其实那孩子、并非是我亲生的。我只是他家的侍妾。我家的那位公子姓东门,单名一个远字、、、、、、” 舒窈话没说完,一直站在她对面的白瑛却是忽然脱口而出:“你是东门家的人!” 舒窈脸上又是一红,但是她马上点点头,嘴角抿紧,无可奈何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然而白瑛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大大出乎了舒窈的意料:“那、那你就是那个东门颖如的、东门颖如的侍女对吧。” 舒窈听到东门颖如这四个字,几乎是立刻就抬起了头来,用微红的眼睛看向白瑛:“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知道、知道我家小姐?” 白瑛啊了一声,却是将自己的头轻轻转向一边,不再敢看舒窈的眼睛。 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东门颖如,当年东门颖如被白尹一巴掌拍死的时候,他不是还去趴过墙头么! 他还记得清楚,当时的白尹就那样死拽着闻人司的手,不肯走。两个人就那么在庭院里挣扎吵闹着,最后自然而然就惊动了房间里的人。他记得当时有那么个女孩,是最后一个从门里走出来的,她当时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门口处,倚靠在门框上,似乎若是没有门框的支撑,她几乎是连站也站不住。 但是与她虚弱不堪的身体完全相反的是,白瑛发现她眼中涌动的那丝怨恨,却是人群中最最深厚的。她那时就用那种怨恨的眼神看着场中的白尹与闻人司。那眼神那样的怨恨,以至于白瑛在那一刻就深深记住了那张脸。 而七八年后,这样一张脸却是清晰无比的、再次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那个女孩,便是舒窈。 盛京城的集市上,依旧是人山人海,人来人往。 人流仿佛是一刻也没有停止。 而与外界完全不同的是,北冥的紫禁城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夏七领着闻人誉的手,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宫街。时间已经接近未时,闻人誉仍旧没有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