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道长停下脚步,他定睛一看,试探道:“那是暮星吗?” “还真是星星。”谈岐裕一愣,他脱口而出,“……怎么跑上来了?” 谈岐裕说过须乾道长最近拜访,谈暮星一般就不会再过来。 须乾道长苦笑:“他还是怨我吧。” 谈岐裕忙道:“没有没有,星星就是对这些不感兴趣,上回还跟我说从没生过道长的气!” 须乾道长:“这是我背上的因果,他怨我也是应该的,不管是有心或无心,话是我说的,被他听进去,就是我的因。” “道长当时也是好心。” “人有千算,天则一算,好或坏都不是人随口定的,不然怎么说越算越不明白?”须乾道长无可奈何,“算来算去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人实在渺小,终究是寄蜉蝣于天地。” 两位老者站在台阶上,他们都没喊谈暮星,目睹三人说笑离开。 谈暮星领着两人去看衣服,楚千黎蹦蹦跳跳地跟在后面,不时扭头跟邱晴空交流。 微风经过,竹叶沙沙。少年们的面庞浸满无忧无虑,无需靠近都能听到银铃般的闹声,连带想象出他们脸上纯粹的笑意。 一片竹叶从须乾道长眼前打旋儿飘走,又被强风一吹,挂在他的肩上。 动象诞生,便可问占。 须乾道长注视着楚千黎,他心念微动、忽起一卦,凝眉道:“那是暮星朋友吗?” “来家里做客的同学。” 须乾道长眼眸微深,他取下肩膀的竹叶,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道长为什么要叹气?” “早夭之相。” 未成年而亡谓之早夭,倘若有此命相,难以活过二十。 工作室内,楚千黎和邱晴空望着人台上的衣服,她们皆惊叹起来,围着连衣裙打转。 古典风格的立领、微收的宫廷袖口、细致而繁复的裙摆,上身是柔顺的丝绸般材质,在光线下有低调细闪,裙摆则是夜幕般深色,跟上身连接处有收腰设计。 从设计上来看相当繁琐,但由于典雅的配色,穿出去并不显夸张。 “这是浅灰色吗?还是浅紫色?”楚千黎摸摸上衣的布料,她仔细辨别低饱和度的色彩,赞叹道,“确实好像知世会做的衣服。” “这算三坑里的lo裙吗?但感觉平时好像也能穿?”邱晴空诧异道,“我上回就想说,你老做这类呢。” 谈暮星上次做的手套就像哥特风配饰,完全不是保暖的毛线手套。 谈暮星纠结地解释:“主要我以前做的也是这种,所以才说不要拿了。” 楚千黎看过谈暮星给玩偶做的衣服,基本都是漂亮又复杂的裙装。他当然不会给人偶做常服,做出的各类设计自然也不日常。 楚千黎和邱晴空正围着裙子转圈,她们左摸摸右看看,研究起衣服的材料,还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谈暮星的设计被人讨论,他现在略有点尴尬,为难地开口:“如果觉得跟你风格不合适,真的不拿也没关系。” 两人还在探究连衣裙,邱晴空看了看人台,又将楚千黎拉过来,思索道:“好像确实有点不合适。” 谈暮星:“是的,她平常都不穿这种类型,我还不会设计日常衣服,今年补一件别的吧,明年再……” 楚千黎疑惑道:“不合适吗?平常的衣服是妈妈买的,我还没有穿过这种呢。” 邱晴空伸手比划起来:“我是说尺码不合适,好像稍微大了一点!”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