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曾经当过他的妻子,所以,这也不算什么撒谎。 护士们果然松开了手,去给陈芳琳准备了一套无菌服,然后带着她去换了。 临走之前,陈芳琳赶紧地看了南澈一眼,她的嗓音经历了刚刚的那一顿撕心裂肺,几乎沙哑得发不出任何像样的声音,只能够默默地对身后的南澈做着嘴型。 然后,陈芳琳就乖乖地跟在护士后面去换衣服了。 南澈却一下子瘫坐在了医院的长椅上,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口,面如死灰,心一下子冷到了冰窖里那样。 刚刚陈芳琳的嘴型,分明就是在说:谢谢你。 没有想到,她还是将自己当成一个外人。 南澈有些愤愤,却也无可奈何,罢了罢了,就由着她吧,他也懒得去跟她纠正什么了。反正现在她眼里心里都是苏策那个半死不活的人,不管跟她说什么她都一个字都不会听得进去的。 手术室门上的“手术中”这三个鲜红的字变得更加鲜红了,就像是南澈此刻充满血丝的眼神,这双眼里,有些病态。 爱而不得的人,最容易走向极端,也更容易沦为病态。 一切只因所爱之人,心中另有他人。 谁叫自己喜欢上的是这样一个女人呢?南澈低下了头,沮丧得一发不可收拾。 换号了无菌服以后,陈芳琳屏气走进了手术室里,她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哭出声来。 只是一天没有见面,苏策就消瘦憔悴得不成样子,陈芳琳本来还以为他一定是在她走后和那个女人过得如胶似漆,可没有想到,他居然是独自一人躺在病房里默默忍受着病痛。 他是怎么忍得下来的呢? 这彻夜的疼痛,这漫长的折磨…… 每一种,都是致人死去的利器。 陈芳琳不敢想象,在过去的24个小时里,苏策到底经历了怎样的苦难。 她所能够做的,只是紧紧地握住苏策没有知觉的手,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苏策……如果你能够听到我喊你的名字……就回来吧……”陈芳琳带着哭腔说着。 苏策的意识却渐渐涣散,慢慢地,他好像看见了某个国度的人,灵魂轻飘飘地,没有一丝重量。 他是快要逃离,这个充满苦难的世界了吗? 心跳仪上苏策的心跳渐渐变得微弱无比,医生们已经准备好了仪器,在心跳中止的那一个瞬间随时电击。 他们所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剩下的一切,只能够依靠苏策自己的意志力。 感觉到自己慢慢地升腾至半空中,苏策没有一丝痛苦,因为他知道,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人正准备接他离开。 但耳边,却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无数次梦到过的声音。 芳琳? 苏策的眼皮突然一跳,心跳有些轻微的起伏。 “苏策?你醒了吗苏策!”陈芳琳激动地喊出声来,旁边的医生和护士们都没有出声阻止他。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