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这栋别墅里,偌大的花园里永远只有玉兰树林,春天的时候,花园里满树花朵、芳香扑鼻,夏天的时候郁郁葱葱,秋冬的时候冷肃寂寥,每一年都是同样的景色,从来没有变过——除了今天。 玉兰树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如火盛放的灌木玫瑰和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娇艳花朵。 这个新继母内心也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无欲无求,刚刚结婚没多久,就开始迫不及待地想要在这个家中证明自己的地位了……真是愚蠢。 “金成祥。”虞书说。 金成祥预料到了什么,把公务包转手递给了虞霈,然后恭恭敬敬地站到虞书身旁:“您说。” “把这里恢复原貌,那些玉兰树应该还没有被转手或者销毁。”虞书说。 “是。”金成祥点头。。 虞书看也不看另外两人,冷着脸朝大屋一旁的独栋书房走去,金成祥也接着离开,为了还原虞家的花园。 “赵姨,你做这些事之前怎么不先问问我呢?”虞霈等两人都走远后,故作惋惜地说道:“院子里的玉兰树是爷爷奶奶时代起就有的东西了,你扔掉了玉兰树,不就相当于扔掉了爷爷奶奶留给爸最后的东西吗?” “这可怎么办……”赵姨这时也意识到自己触犯了虞书的逆鳞,她满脸不安和焦急,只能求助于她唯一能够求助的人:“虞霈,你一定要帮帮赵姨……” “玉兰树如果死了,谁也帮不了你。”虞霈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地说:“我会帮你祈祷的。” 留下无措的新继母,虞霈向着主屋走去,身后传来微弱的哭泣声,他却反而露出微笑。 真是愚蠢,比上一个继母还要好收拾,上一个继母好歹在虞家呆了半年,这一个,连一个月都没撑到就要灰溜溜地滚出虞家,这样的女人,为什么能被父亲看中? “我回来啦!”走进空荡荡的主屋,虞霈大声喊道。 没有人回应他的声音,他也不以为意。在玄关换上室内拖鞋后,他走上二楼楼梯,推门进入自己的卧室。 房内一切如旧,虞霈坐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母亲笑颜如花的单人照。 “我回来啦,妈妈。”他轻声说。 虞泽和唐娜跟在袁梦身后,朝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他心不在焉地跟着,尘封的记忆因为虞霈的问题而被撬动。 满树芬芳的玉兰,在风中纷扬而落的白色花瓣,在皮肤上流淌的春日乍暖还寒的空气,还有树下那个蹲着小心照料新树的纤薄身影。 “妈!我们找遍了房子,你居然在这里——”穿着校服,连书包都没有放下的虞霈拉开木门,冲身后的虞泽喊道:“大哥,妈妈在庭院里呢!” 同样装扮的虞泽从楼梯上走下,他故意放慢脚步,让腿脚不便的虞霈能够走在他前面。。 虞霈把书包随手扔在木质的门廊下,小心地跨下台阶朝母亲奔去。虞泽经过的时候,脱下书包,把包括虞泽歪道的书包在内,将两个书包端端正正地摆在了一起。他抬起眼眸时,虞霈已经奔进了母亲的怀里。 虞霈抱住母亲,撒娇地说:“妈妈,我们到处找你,你怎么不回答我们呢?” 虞泽看见母亲娴静温柔地笑着,轻轻搂住虞霈:“妈妈没听见呢,是不是小霈和小泽喊得太小声了?” 虞霈指着他,大声说:“哥哥才不会喊呢!都是我喊的!” “那小泽以后要加大音量了,下次你们回家的时候就大声喊’我回来了’,妈妈保证第一时间出现,好吗?”母亲笑着对走来的虞泽伸出手,将他揽在另一边,问:“今天是你们第一天上小学的日子,过得还开心吗?” 虞泽下意识地看向虞霈,跛足的虞霈在上学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来自同学的嘲笑,只要他站起来,好奇、同情亦或嘲讽的目光总是和他如影随形,他的同桌是个颐气指使的小胖子,毫不掩饰地对老师要求换座位,理由是“不想和残疾人坐在一起”。作为双生子之一的虞泽,能够感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