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杳院那边的动静不出意外地传进了齐王妃的耳中,儿子一句话,倒还得她忙碌了起来处理杂事。 不过这样也好,沈氏耳目不通灵了,才好她动手。 那日儿子和沈氏吵完后就让人传了话来。 一句“听凭母妃做主”齐王妃就知道这事成了。 她见日子也差不多,随意翻看罢账册,说道:“去把沈氏叫来。” 沈观鱼以为王妃是找她问账册的事,梳了妆就过来了。 “那日的动静闹得整个王府都知道,我也不说你,容你们都冷静了几日,你可还有气?” 王妃睇了一眼堂下淡漠的女子。 “儿媳过得甚好。” 沈观鱼不说有气没气,只说过得挺好,这是根本不在乎她儿子会不会冷落她吗。 齐王妃见娶回来的儿媳对夫君冷淡至此,不就是嫌弃的意思,还能嫌弃什么! 嫌弃她的儿子不行呗,齐王府指甲狠狠攥进肉里。 沈观鱼不知道一句话能让她发散这么多,只瞧着王妃面容越来越冷,心道不好。 齐王妃松下绷紧的脸,勉强笑道:“这孩子在意你,是气急了才会动手,你不知道,他还在外头说你的好呢,做人娘子的气性也别太大了,正经夫妻哪能这么一直生分下去。” 沈观鱼道:“儿媳谨记。” “这样吧,他如今在华章园与人结诗社,恐又会误时辰,今日他表妹自阜宁上京来,家宴自然不少他在,你亲自去催他回来,说几句软话就行了。” 齐王妃暗暗琢磨着计划,要让沈观鱼相信睡她的是自己的夫君不是别人,就得让夫妻俩的关系好一点,别跟个陌路人似的。 “对了,把你的脸遮一遮再去,别惹流言。” 沈观鱼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慢慢应道:“是。” 出了齐王妃的院子,沈观鱼只略遮住脸上的痕迹,就往华章园去了。 进了一处名为“取清池”的园子,粉墙花窗,幽情环护期间,蔷薇开成了一路花墙,如梦似幻,不禁让人感慨,在华章园包下这样一个园子作乐,得花去多少真金白银。 远远就听见一阵男女欢畅的笑声,转过花墙就见到一处临池的水榭,门栏窗隔,五色云纱缠绵悱恻。 莘娘正轻贴着赵复安的手臂细声说话,抬眼就见花墙走进来一位女子并两个丫鬟。 那女子虽着得素净,头戴银丝?髻,通身清凛无一丝艳色,却未被怒放的蔷薇淹没,美得如一株带露的幽昙,遗世独立。 今日赵衣寒不在,园中众人见到,也都安静下来不再说话。 一位行首说话娇柔又带着揶揄:“这位是哪个道观里修道的俏道姑,可是走错了,这儿可不办法会。” 原还在看着沈观鱼的众人回过神来,忍不住发笑。 赵复安正凝神写诗,听到一句,罢了笔抬头看,才知道是沈观鱼来了,他本不想给好脸,但奈何齐王妃传了话,他不得不做了样子。 清雅的脸上泛起笑意,“你来了。” 沈观鱼未说话,扶秋先斥道:“瞎了你的眼,世子妃也敢编排!” 她指的正是那个开玩笑的行首。 “扶秋,罢了,”沈观鱼不喜欢逞世子妃的威风给谁看,转而对赵复安道:“王妃让妾身请夫君回府。” 原还娇笑的行首面色一白,哪想得到这打扮的会是世子妃,忙屈膝赔了礼,只是沈观鱼从头到尾未看她一眼。 赵复安略点头:“知道了。” 莘娘见她就是世子妃,垂落在案下的手捏紧了,这样一个女人要求夫君院子里只有她一个,倒也不算过分…… 鬼使神差地,她开口朝要转身的沈观鱼说道:“世子妃请留步,如今京中都在的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