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观鱼仔细打量了一会儿她逐渐急切的脸,说道:“儿媳知道。” “去吧。” 璋和宫偏殿里,殿中摆着卷绷,大概是豫太妃先前用来绣佛经的。 沈观鱼从她手中接过那卷佛经,太妃也只是简单交代几句,就让沈观鱼自己绣,自己则离去午憩了。 殿内安静无人,敞开的花窗将绿树滤过的凉风送了进来,她独自坐着穿针引线,终于自一日的纷乱中挣得一丝平静。 没绣多久,骨节分明的一双手,轻轻压在她肩上。 沈观鱼知道是谁来了,她下意识要起身避让开这份亲近,又想起自己已经做了决定,实在不必这么矫情。 赵究清雅的声音响起:“那佛经根本不是豫太妃绣的,汤也不是你泼了,不必绣了。” 果然又是他的一出诡计,早些在齐王府,那样紧急的时候能及时被打断了,只怕也是他的算计。 赵究像猎人逐步收紧包围,猎物无处可去,只能被赶进陷阱里。 可同样的,赵究也不欠她的,沈观鱼没资格求他一定救自己,但是这样不入流的算计,实在让她不齿。 柔顺地放下针线,沈观鱼回头瞧他的脸,这就是她选的人,皮囊出众,大靖朝再没有比他更位尊显贵的。 赵究也低眸望着她,美人倾城,乌墨云鬓更显肌肤莹白,一双秋水明眸不见波澜,又似藏着许多的话要说。 他等着沈观鱼说点什么,疑问或怨恨都好,他会好好哄着,既然她现在都愿意跟自己了,赵究没什么不能包容的。 然而沈观鱼只是抬手,手缓缓地,不再带任何犹豫地环上了他的脖颈,收拢了纤软的手臂,盈盈暗香浮动,她柔软淡粉的唇送了上来。 柔软绰约的身子贴近时,赵究还愣了一瞬,沈观鱼在清醒的时候……主动亲吻他? 他眼底忽地绽放出无限的柔情来,抬手环住了她软若无骨的腰肢,更执着热切地回吻着她,舌尖带着贪占的味道,两个人的呼吸都乱了起来。 人人道赵究生来平淡沉稳,比庙里的菩萨还要不露形色,但沈观鱼只要靠近他一点,那些年没有过的少年意气就都迸发了出来,揉带着人一道沉沦。 赵究循着那唯有一次的记忆,温润炽热的唇无数次接近、轻咬、吸吮,唇间触感绝妙,沈观鱼被他完全地占据着,只属于他一个人。 这个念头出现,早已失序的心跳狂乱,带着人一同倒在了跪坐的席子上,衣袍纠结覆盖着彼此,赵究一时浅尝,一时深吻,缠绵缱绻的模样看得人脸红耳热。 沈观鱼没想到他如此的……热情,起初只是强迫自己亲近他、习惯他,当这种事是早死早超生,不给自己留后路。 但贴近唇瓣之后,她就不知道该如何做,赵究马上接过了主动,让她只能被迫承受。 粗沉的喘息充斥着耳际,和赵衣寒出现时,沈观鱼害怕陷入伦常屈辱的深渊不同,赵究的举止让她知道,男人真的认真起来是很吓人的。 此刻在亲吻、在拥抱、在毫无间隙纠缠的人是皇帝,而不是她的夫君。 沈观鱼比谁都清楚,自己如今在偷情,像个世人都唾弃的□□。 即使亲吻带来的感觉舒服得让人酥软沉溺,她的心仍像浸在了寒潭里,冰冷而清醒,等待着什么时候彻底结束。 然而这里是璋和宫,赵究没有再进一步。 起初清冷的薄唇,经过一番口舌纠缠,在与她分离时变成了一样的炙热柔软,连呼吸都如此一致。 他眼睛里都是璀璨瑰丽的光芒,直勾勾地瞧着沈观鱼瞧,她却不敢接触赵究的眼神。 他压着她,手还贴在她腰上,太近也太紧密了,如今从绵长的深吻中脱离,沈观鱼像忽然撤去遮蔽般羞耻。 不久前还是尊卑有别、避之唯恐不及的人,转眼就滚在了一起,任谁都没办法马上习惯。 “走吧!”赵究平复了呼吸,率先站起了身,拉起她一道走出了璋和宫。 沈观鱼不动:“去哪,这样……被人见到怎么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