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业见陛下终于松动了,心里高兴,说道:“哎呀,好陛下哟,您这样过去,只怕得熏了皇后娘娘。” 赵究想见玉顶儿,想把她抱在怀里,把这几日的不忍相见的缘由都告诉她,根本忍不到回去沐浴。 赵宓说得这辈子不见根本就是放屁!他就是要和玉顶儿长相厮守! 偏这是小内侍登阁说道:“陛下,夏昀求见。” 赵究以为他是来禀报这几日沈观鱼的情况,说道:“可是月馥宫有事?” “皇后娘娘知道封后大典撤销之事了。” 赵究眼神一黯,算了算今日是请脉的日子,“是楚十三说漏了嘴吧,她是何反应?” 夏昀“娘娘当时孕吐得厉害,没有反应过来,奴婢解释说是陛下怕娘娘劳累,娘娘也不见有什么反应,只让奴婢来和陛下请示,让她能出去走走,而不是整日闷在月馥宫里。” 她……竟如此无动于衷吗? 赵究站稳了身子,品着夏昀的话,从醉意里寻出一分清醒,满腔想去见她的热忱跟喝了冷酒一样,肺腑里都透着寒意。 康业心里急得就差跺脚了,这夏昀究竟会不会说话,皇后娘娘定是假装不在意,这一层怎么不说出来。 赵究面色转为淡漠,说道:“如今月份还浅,让她安心坐好胎,只在月馥宫内走走就是,等稳了再说吧。” 见陛下眼中期盼转为凉薄,夏昀想:如此就好,再无情些,小姐才能毫无牵挂地离开。 可夏昀是来为沈观鱼求个自由走动的恩典,不能就这么走了,又说:“可楚先生说娘娘郁结于心,对皇后娘娘坐胎不利……” “她,为何事不开心?” “许是太孤单了,这么多天除了楚先生来请脉,娘娘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这个夏昀,蠢材,蠢材! 康业心里暗骂,赶紧找补:“皇后娘娘定是想念陛下了,有孕之人难免心思细腻些,娘娘不肯说。才找个借口让夏昀来,其实就是盼着陛下能去瞧瞧,再说说话。” 见康业把话救回来,夏昀低头不说话。 赵究良久才说道:“走吧,去月馥宫。” 沈观鱼正垂头绣着那只仙鹤,她特意画得精细,绣得也费时间,如今自己最多的就是无用的时间了。 “陛下驾到!” 骤然听到外头传声,沈观鱼眼花了一下,针尖直直扎进了手里。 她未加理会,转身对着殿门行礼,赵究拂开珠帘走了进来。 没想到才几日,他似乎过得不大好,往日神采变得黯淡许多,已要深秋,身上却穿得却落拓单薄,视线又落在他与珠玉相撞的手,清寒长瘦。 沈观鱼不再看了,他是皇帝,自有关心挂碍他的人,“给陛下请安。”她迟迟才道。 “免礼。” 沈观鱼依言起来,坐回了绣墩上,再看向赵究,坐在另一边,两个人隔得很远,两两相望俱是无言,似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让她无端想到了赵复安。 赵究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听闻你想出去走走?” 沈观鱼点头:“是,还望陛下成全。” “朕让徐家女多进宫看看你,你月份还小,外出走动就不必了。” 她直接问:“要多大月份才能叫稳?”说罢抬头与他对视,眼神里带着倔强和挑衅。 “你是在质问朕?” “臣妾走不出京城,走不出内宫,如今连月馥宫都出不去了,要臣妾多谢陛下隆恩吗?”沈观鱼话里带着刺。 康业哪想到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