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超市买的那袋东西呢?” “在我背后, ”李靳屿靠着餐桌,人高高大大的, 挡了个结实,把袋子从背后拉出来,说,“没来得及收拾。” 叶濛把她买的土司面包挑出来,塞李厨师怀里,“我要吃三明治。” “昨天不说,”李靳屿靠着,颠了颠手中的面包说,“家里没沙拉酱。” “我买了果酱,什锦味的,裹上一层也很好吃。我妈以前就给我做这个。就很想吃。” 李厨师看了她一会儿,成功地掌控住了叶濛的胃:“求我。” 叶濛瞧他这得瑟劲儿,下一秒面无表情地转头,冲厕所门口的老太太一笑,撒着娇央道:“奶奶,李靳屿——” 李靳屿一把捂住她的嘴,勾着她的脖子给连人带面包,拖进厨房去不给她告状机会。叶濛像条被从水里活捉上来的鱼乱蹦跶挣扎着:“哎,我妆没化完呢!”李靳屿不容分说地擒着她两只手,给她牢牢压在流理台上:“别负隅顽抗了。” 然后把她脑袋上的刘海卷摘下来,丢在台上,又问了一遍昨晚的问题:“说吧,我要怎么表现。” 叶濛没想到他那么孜孜不倦。 她悠悠地说:“我还没想好呢。” 李靳屿松开她,低头去拆面包袋,闷声说:“行,你就故意吊着我。” “哪有。我吊谁也不吊你啊。” “养鱼呢你,”李靳屿转身给她烤面包,“没有面包机,给你煎一下?” “好。”叶濛这次自动自发地钻进他和流理台之间的夹缝里,抱着他,仰头讨好地在他唇上亲了下,又把脑袋埋进他怀里抱着他良久,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仿佛像一个喃喃有语的木鱼,抚慰着她躁动的心跳。 时间好像慢了,她仿佛能看见窗外那些花朵渐渐变色,万物有条不紊的生长,不知名的种子似乎也在角落抽出千岁一时的嫩芽。这个男人就好像立在烟火人间,可又偏不在俗世间。 他怎么可以那么安静。怎么可以那么治愈。 “李靳屿,你可真是个宝贝。”叶濛如获至宝一般地收拢紧胳膊。 …… 下午,巷子里有人在霹雳巴拉地做炒糖板栗,锅铲砰砰啪啪跟交响乐似的作响,空气中漫着一股甜润的香气,又有点像有人在烤面包。 两人在屋里,开着窗,一个看书,一个在饶有兴趣地玩他的电子琴。叶濛怕吵着他,想说要不要出去看会儿电视。李靳屿不让走。 谁料,那股香味越来越浓烈,叶濛嘴馋:“老公,我想吃糖板栗。” 李靳屿正在看申论,抬头扫她一眼,合上书:“我现在去给你买?” 叶濛想了想,不想打扰他看书,又给忍住了:“不要不要,你先看书吧。我出去看会儿电视,这里太香了。” 李靳屿站起来把窗一关,又拿起桌上的运动香水喷了下,瞬间盖住了刚才空气中浓腻的香甜味。 叶濛明白了。李靳屿就是不想她走,她逗他:“宝贝,你可真粘人。” “没你粘人。”他反驳。 “是吗,那我现在走咯。”她威胁。 他瞪她。 叶濛笑得不行,过去捧着他的脸,轻轻啄了下他的唇:“你怎么这么可爱。”怎么这么让人疼得下手呀。 两人一站一坐,叶濛站在他椅子背后,李靳屿人靠在椅子上,脑袋仰着,两人交错着寻找彼此的唇,密密地同彼此接吻。山风清澈,窗外的春光似乎落了进来,旖旎芬芳。 好一通狠亲之后。叶濛直起身看见桌上压着一张他手写的谱曲。没有歌词叶濛便看不懂,以为是他原创的,藏这么好。 “不是原创的,”李靳屿抬头瞥她,随口,“看不懂么?” 叶濛白他一眼,“你故意谑我么,我唱歌什么样,你没听过?” 李靳屿被她提醒,蓦然想起那首少年说,笑着低下头去,叹了口气:“我当时就应该录下来。” “干嘛,留着以后嘲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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