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而过,马车好像一下变快了,神容甚至一只手扶住了车门,才不至于摇晃。 对面的妇人还笑着用胡语说了句:“没事,放心。” 车许久才停下,像是直接拐入了什么地方。 妇人先下了车,朝神容招手,脸上还是那般满意的笑。 神容朝外看了一眼,是一间院子,院外是一条不宽的街道,街上胡人酒肆林立,应是到了附近的一个小城里。 她揭开胡毯下了车,到了这种地方也好,也许更方便东来他们找来。 那妇人指一下院内的屋子,用胡语道:“进去坐吧,这里面可是个好地方。” 神容看她一眼,见她脸上又露出了那般满意的笑来,心中动了动,点头,往那屋子走。 走到一半,立即折身往院门跑去。 妇人忽然尖利地叫起来,神容身后一下追来两道身影,一左一右架住她就往回拖。 那是两个高壮的胡女,简直像男人一般有力气。 神容被拖回去时,身上已经彻底没有力气,疲惫饥饿几乎耗空了她,实在无法挣脱,直接被拖回了那间屋内。 接着眼前一黑,她脸上被遮上了一块黑布。 …… 滴答滴答的声音在响,好似是漏刻声。 神容迷迷糊糊醒来,眼前有朦胧的烛光。 耳边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说话:“唉,这是遇上牙婆子了,这关外的牙婆子可非我朝那样的,都是直接偷啊抢的,才不管是不是伤天害理呢。” 神容一下清醒了,撑着床坐起,依然是一手立即去摸怀间。 一个女子挨过来:“找你那书么?不用担心,他们叫我搜你身,我一看就一本《女则》,有什么好搜的,又给你塞回去了。” 神容已摸到了,看向对方,那是个眉眼细细很有风情的女子,穿一身轻纱襦裙,梳着乐人发髻。 她开口问:“你是汉人?”声音有些嘶哑。 对方盯着她看了看,大喜:“说了这么久没回音,差点以为你是胡人,还好我猜对了,你与我是一个地方来的。” 神容又打量四周,这只是一间简易的住房,有一个妆奁在,才能看出是住女子的。她的身下是一张低矮的床席,铺着一层艳丽的胡毯。 她瞬间就厘清前因后果了,那个妇人竟敢卖了她。 那女子看她脸色不悦,轻笑道:“说来真是奇特,你是唯一一个被牙婆子卖来还好端端的,我见过之前被骗来的,都半死不活了,你一定聪明,没吃他们的东西,也没喝他们的水。”“若非出于无奈,我根本不会上她的车。”神容咬了咬唇:“待我出去再问她……” “算账”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她忽而一怔,连忙起身去看窗外,却发现窗户推不开。 尽管如此,窗外的天黑了她还是看出来了。 “我昏多久了?”她回头问。 女子叹气:“昏一日了都,你一定是吃了些苦吧,我给你灌了好些米汤呢,衣服也是我给你换的。” 神容这才顾上看身上,果然已经换上了一身胡衣,五彩斑斓的。 她咬唇,糟了,过去这么久了,山宗还在关城那里等她。 “怎么了?”女子问她。 神容坐回床席,面沉如水,一言不发。 女子凑近来,挨着她跪坐:“我照顾你时就在想,看你一身贵气,可别是出身二都,如今听你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