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后面不知从何处多出来一行胡人随从,一直在垂手听命。 其中一个上前,扔了一只沉甸甸的大包在台上,哗的一阵金币响,引来四周一片吸气赞叹声。 山宗忽然起身,走向圆台,到了神容踏着的台边,一伸手拉过她,直接拦腰抱起,大步回座。 四周人声鼎沸,胡语交叠,有人在起哄,有人在叫好。 神容被他抱回座上,还被他携着,人坐在他怀里,一手紧紧抓着他身上大氅,眼睛来回扫视左右:“你怎么来的?” 山宗手揽着她的腰,眼睛还盯着圆台,仿佛就是个来挑人的贵客,冷笑:“我还想问问你是怎么来的。” 神容咬了咬唇,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快,想起方才那般在台上的模样都在他眼里,他一定是觉得她很不堪了,不禁转过了头。 山宗揽着她腰的手一按,迫使她脸转回来。 神容转头时看到台上,忽见上方还在弹箜篌的杜心奴在看她身旁的山宗,一连看了好几眼。 她刚想开口提还有杜心奴,山宗已朝圆台招了下手。 杜心奴立即起身,提着衣快步过来,一下偎在他身侧,小声道:“是山大郎君,当年在长安有幸在裴大郎君宴前见过,多年未见到郎君了。” 山宗嘴边挂着笑:“原来认得我,那也要装不认识。” 杜心奴脸色一变,立刻称是,收了声,伶俐地为他添酒。 神容看了两眼,他此时一手搂着她,一手接了杜心奴的酒,左拥右抱一般,却不看她。 她看了看他侧脸,淡淡转开目光。 腰上又一紧,山宗又搂紧了:“别分心。” 她低语:“难道还要我伺候你不成。” 山宗笑:“你现在不就该做这个?” 神容不禁看他侧脸,抓他大氅的手一下松了。 山宗却又一把抓了那手,拉她起身:“走。” 一旁的杜心奴马上跟着起身动脚。 神容被他搂出去时,那群胡人随从挡在了后方,又去台上放钱交易了,在这里似是常态。 院门外停着辆马车,驾车的也是个胡人。 山宗直接抱起神容送进去,紧跟而入,扣着她坐下。 杜心奴跟着钻入,一片暗中,挤在神容身旁,大约是紧张,一个字也没说。 “快。”山宗一开口,马车就动了,直接驶出院子。 迎面而来一阵辘辘马车声,与他们相擦而过。 神容被山宗的手扣着腰,听见他一声低笑:“真的来了,晚一步就要走不了。” 她这才知道那车里的才是真正的贵客,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 车中无声,都心照不宣地沉默。 直到外面驾车的胡人说了句话,提示要到城门了,山宗扣着神容的手用力,按着她在身前:“装像点。” 神容吃痛,轻哼出一声。 旁边的杜心奴已经主动叫出声来:“哎呀郎君别呀……” 一连好几声,又细又软,引人遐想。 山宗按着神容,贴在她耳边低沉说:“看看人家,你不是很能么?” 她忍不住又咬唇,攥着他大氅的手死紧。 马车没引来检查,顺利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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