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的势头,浩浩荡荡而来,根本丝毫不将关城放在眼里一样,不免有些忧虑:“肯定吗,头儿?” “肯定,我已知道对方领兵的是谁。” “谁啊?”他下意识问。 山宗冷笑一声:“泥礼城,那就是如今占据蓟州的孙过折。” 胡十一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惊讶道:“汉人?” “契丹人,只不过有个汉名罢了。” 胡十一更诧异了:“头儿你如此了解这契丹狗,莫非是与他交过手?”这些年不曾与关外开战,他自然一无所知。 “没错,交过手。”山宗说完就冷声发话:“废话少说,应战!” 胡十一马上打起精神,半句话不再多说,亲自去传讯布战。 山宗此时才走到树旁,神容还在那里站着,直到此刻都很安静,脸上也不见慌乱,尽管她已知道他手上仅仅只有两万人马。 看到他过来,神容便将身上的披风又系紧了些,先一步走到了他跟前:“你要去应战,我留何处?” 她比自己想得还要配合。山宗指一下眼前的山:“你对山中熟悉,就留在这里,若听到战鼓急擂,就找地方躲避,附近都有人守着,不要出山。” 神容明白他意思了,本也在意料之中:“不好对付是么?” 山宗看她一眼,没有直言:“如果战鼓没有急擂,就说明抵挡住了,如果擂声急切……”他话顿住,忽然一伸手,把她搂到身前。 神容撞入他胸膛,抬头迎上他低下的眉眼,听见他沉着声说:“不管如何,先顾好自己,就算是像往常那样再躲进山腹里一回,也要安然无恙。” 她点头,没来由地心口发紧:“我记住了。” 山宗松开手就走了。 她甚至没来得及再多说一句,转头就看见他大步而去的背影,手里的刀寒光朔朔,身形也凛凛如刀出了鞘。 …… 漫长的关城起伏延绵,盘踞山间,护卫着整个幽州边境。 山间连鸟都不再露头,只剩下兵卒不断地在四处奔走。 两个时辰后,东来才回来,脚步迅疾,在树下找到坐着的神容。 他一边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囊奉上给她,一边小声禀报:“属下探完地风后,特地去了下关城附近,关外敌兵进攻关口了,不过攻来的人不多,每攻一番便被击退了,已经攻了好几番。” 神容拿着水囊,没有喝,不知道山宗去了哪个地方的关城,是不是就是在关口处,因为离得远,秋风也吹不进这深山,居然听不到多少动静。 但听东来所言,说明山宗判断得没错,那个叫孙过折的契丹将领,第一步果然是试探,被他算得分毫不差。 “地风如何?”神容问。 东来回:“地风平稳,应是当初少主去关外处理过的缘故。” 神容却轻轻蹙了眉:“我只担心关外的忽而攻来,目的里就有这座矿山。” 东来道:“看目前情形,他们眼里只有关口,应是冲着幽州城而来。” 神容点了下头,心里依旧难以轻松,两万对阵十万,对方又是有备而来,关城之后有幽州城,还有矿山,以少对多,很难面面俱全地顾及。 “过去很久了,少主该用些水粮了。”东来从怀里取出刚刚自兵卒处拿来的军粮,纸包着黑乎乎的肉干,双手递过去。 神容强迫自己拿了一块放进了嘴里,知道此时保存体力的重要,没人顾得上她了,她得自己顾好自己。 干硬的肉干在嘴里似乎如何也嚼不动一般,她却小口吃得很细。 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