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容看见他那如刻的侧脸始终泛着一层白,到底还是心软了,由着他喝下去。 起初他眼始终盯着她,等药碗随着他抓着她的手慢慢掀起来,才垂下眼帘遮住了点漆眼眸。 神容被他这样紧紧盯着,总觉得他好似怕自己消失似的,心里没来由地紧跳了几下。 药喝完了,他抬起头,唇边沾了几滴残余。 神容的手还被他抓着,他一手拿开那碗放下,一手抓着她的手指,在自己唇上抹了过去,又低头含了一下她手指。 神容指尖立时麻了一下,看见他的脸抬起来,嘶哑道:“你都知道了是吗?” 醒来的时候,她对他说的是“恭喜凯旋”,他便猜她知道了。 神容想起他当初的那些事,心里便有一处像被重重捏着,隐隐作疼。 所谓的天之骄子,不世将才,那些光辉有什么用,都抵不上这实实在在的一个人。 她手软软地被他抓着:“嗯,你父亲已告诉我了。” 山宗看着她低垂的眉目,抓紧了她的手:“下次不会了。” “不会什么?”她瞄着他问。 他喉间轻滑:“差点死。” 神容心口一缩,心头那点气忽然就全消了。 原来气的就是这个罢了。 忽而外面几声重咳传入。 神容一怔,忙抽手转头:“是我听错了?为何像是我父亲的声音?” 山宗眼睛看向门帘。 一人掀帘走进来,是山上护军,看着床上坐着的山宗,重重点两下头,沉沉吐出口气:“你果然醒了。” 似乎卸下一副重担一般,他看向神容:“你父亲来了,我刚与他说了些话过来,他正在外面等你。” 神容看山宗一眼,心里愕然,立即就要起身出去。 一只手拉住了她。 神容不禁坐了回去,山宗的手正牢牢握着她手腕。 他看着门帘,嘶哑开口说:“就现在,请你父亲进来见。” 神容诧异地看他一眼。 他声音太低,外面肯定听不见。 山上护军看他两眼,刚正的眉眼自带威仪:“你还是跟以往一样,认定的事就做到底,如今终于弄到这挑开的一日了。” 是在说卢龙军,也是在说神容。 山宗嘴边涩涩一笑:“我就认定了。” 山上护军转头掀帘走了出去,只听见他高声道:“请赵国公入内,恕我儿此时重伤,不能亲自出迎。” 神容又看一眼山宗,他的手还拉着她,不让她走。 须臾,门帘一动,赵国公进来了。 “父亲。”她唤了一声,稍稍起了一下身,又坐回去:“你一定知道这里的事了。” 赵国公看着她,又看一眼山宗,拧眉点头:“知道了,山上护军已与我说了许多,也知道他已被查了。只不过刚刚才知道,你们在幽州便已自行再次成婚了,整个幽州城都传遍了。” 神容原本是想找个好时机告诉他的,不妨他已知道了,蹙了蹙眉,眼又往山宗身上瞄了瞄,只能点头。 赵国公不语,屋中一时沉寂。 山宗此时才松开她,手在身侧一撑,稍稍坐正,抬起手臂,准备拜见。 神容看见他身上中衣滑开,那条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