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笼上蔓延,铁笼被火光灼烧发热,渐渐变成了红色,下层的笼子质量不佳,居然没一会儿就开始变软,融化成了铁水。 向天涯隐隐明白,喃喃道:“你是疯了吧。” “走。”张斐然拉住他,“我们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 这火焰大有古怪,哪怕以他的修为都觉得承受不住,留在这里不过是碍事罢了。 他们与小伙伴会合,文茜低头看向燃起火光的山谷:“她想干什么?” “她想放它们走。”向天涯神色复杂,“服了她。” “放它们走?”文茜讶然,“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呢?殷渺渺扪心自问,得到了青雀就大功告成,何必多此一举?不过萍水相逢,它们甚至都不是人,只是皮毛畜生。 但它们的眼神打动了她。 她也曾是笼中的鸟,尝过被关在笼子里的痛苦;她也曾失去尊严,任人欺辱;她也曾想要自由而不得,恨意如火焚身。 所以……放你们走。 火焰犹如万千条火蛇,从她脚下蜿蜒燃起,不断延伸爬向铁笼,开始强行破开禁制,而季家的追兵虽源源不断,却被火焰尽数阻拦在外,无法靠近分毫。 地火尽情燃烧着,铁笼被火焰舔舐出了缺口,很快,自由之门出现了。被关押已久的鸟儿呼啸着展翅飞出,霎时间,头顶的天空被黑压压的鸟类妖兽铺满,蔚为壮观。 殷渺渺徐徐上浮,底下的笼子全都淹没在了火光之中,烈焰将她原本雪白的衣袂映成了霞色。 向天涯看着既熟悉又陌生的她,有那么一会儿,呼吸都停止了。 她还在继续。 神识被分作无数股,有了神识的操纵,火焰才能只烧断禁制而不伤害妖兽,这是极大的负担,但她咬牙坚持着。 越来越多的妖兽得到了自由,它们等不及,禁制一破开就不管不顾冲出去,羽毛被烧焦掉落也在所不惜。 哪怕双翅被折,哪怕羽翼沾满血迹,也要往天空飞去。 扑棱扑棱的声音环绕在殷渺渺耳畔,她仰头望着它们,好像脑中的刺痛都不存在了。她调动所有的灵力支持地火的燃烧,脸上的水渍刚出现就被蒸发。 走吧。她想,都走吧,你们是自由的。 大的妖兽,小的妖兽,挨挨挤挤簇拥在一起。它们临时组成了一支军队,低阶妖兽跟着高阶妖兽,同时往一个方向攻击。 风刃、火焰、尖啸、撞击……无形的结界被触动,出现了明显的透明光影。 飞英目瞪口呆:“它们在破阵?它们居然会破阵!” 殷渺渺看着所有的笼子都被火焰淹没,终于支撑不住从半空跌落下来。 向天涯跃身把人捞住:“你玩得可真大。” 殷渺渺的神识和灵力都被压榨得干干净净,脸色白得几近透明,但眼睛里倒映着跳跃的火光,亮得吓人:“服不服?” “服,心服口服。”向天涯自问就算有这个能耐也未必会做同样的事,所以今时今日的这一幕,他永生不忘。 殷渺渺仰头靠在他的臂弯里,望着遮天蔽日的鸟群,忍不住大笑起来,快活地像是个小女孩:“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飞入寻常百姓家!” “咻——”为首的人面鸟发出了清啸,仿佛听懂了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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