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数精巧壮丽的建筑中,时有碧波千顷,遍地姹紫嫣红,山庄深处,天柱般巨大的树干高耸入云,树冠好比是一片乌云笼罩在头顶。 殷渺渺倒吸口冷气:“仙椿!” “是哩。”车夫驱使着飞兽降落,“就到这里为止,里头咱们不好进去。” 殷渺渺付了车资,与云潋往山庄的侧门走去。 门口有两个守卫,客客气气地拦住了他们询问身份。殷渺渺自报家门,立马就被请了进去。负责接待的管事一路好声好气地解释:“庄主常年闭关,恐怕不能见两位了,山庄事务一应由少庄主打理,两位有什么事同少庄主说也是一样的。” 殷渺渺体贴地表示“无妨”,拜帖是以翠石峰的名义给的,请求拜见的是自然是庄主,但任无为没来,双方又不是特别亲密的关系,肯定是派少庄主接待他们。 左右她是来问迷心花的事,见少庄主也是一样的。 管事的笑容深了一层,沿着水榭楼台介绍了一番山庄内的景致,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到了会客的厅堂:“两位请坐。”招手叫侍女捧上茶果糕点,“少庄主即刻就来。” 殷渺渺含笑应了。 这处会客厅建得十分巧妙,前有百花园,奇花斗采,后有碧波湖,凉风习习,奉上来的灵茶甘甜清冽,沁人心脾。 不多时,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一道颀长的身影走了进来,与他们见礼:“素微道友,含光道友,幸会,在下松之秋。” 殷渺渺抬首望去,第一眼未曾看清相貌,脑海中就有了印象,是诗文中不厌其烦赞美过的“绿竹猗猗,有匪君子”,第二眼再看去,才瞧清他容貌俊秀,皎若玉树,气质特别,过目难忘。 这般品貌,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少庄主。” 松之秋微微欠身:“二位远道而来,未能恭迎,失礼了。”言语神态清淡而不冷漠,真如翠竹青青,空尘悠悠,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味道。 殷渺渺不曾想到少庄主是这等人物,深觉别致,笑了笑:“是我们不请自来,打搅了。” “请坐。” 双方分主客坐下,侍女重新沏了茶来,这才进入正题。 松之秋问:“两位不远万里来此,不知有何见教?” 殷渺渺单刀直入:“不知少庄主可否知晓迷心花一事?” 松之秋神情平静:“可是贵派柳叶城中的迷心花?昔年贵派送信来此,询问是何异花,在下侥幸识得一二,已回信告知。如今道友前来,莫非是出了什么变故?” 殷渺渺有点意外,没料到当初解开迷心花身份的居然就是对方,这倒是省了不少事:“不错。”遂隐去指尖莲不提,三言两语交代了后续,“此次前来,正是想请贵庄查看一二,为我解惑。” 松之秋沉吟道:“可否将种子与残花予我一观?” “当然。”殷渺渺取出两个玉匣,“直接打开?” “是,无妨。” 殷渺渺首先打开了存放种子的玉匣,狭长如花瓣的种子略有干瘪,底端伸出了头发丝粗细的根须。松之秋伸出手,指尖蕴起青光,往种子上触去。 种子似乎嗅到了大补之物,细须飞快缠绕住他的手指,柔软的根须化身成针刺,狠狠往他指腹上刺去。 松之秋并指夹拢,扼住种子的中段,根须就好像是被捏住了七寸的蛇,顿时瘫软不动了:“强大的生命力,旺盛的掠夺欲……有点奇怪。” 殷渺渺看着种子细软的根须,十分费解:“我一直把它封在玉匣中,它是怎么发的芽?” 松之秋道:“先透支内部的灵力长出根须,接着再抽取灵力反哺,非常聪明。” 殷渺渺的神情凝重起来:“你刚才说奇怪是什么意思?” “不忙,我再看看这个。”松之秋把花种放回玉匣里,打开了第二个匣子,里面是山洞中枯萎的残花。他伸手拂了拂,又拨开花苞,抽了花种仔细观察。 这粒花种薄且脆,被他用手指一碾便碎了。 殷渺渺看见松之秋微微蹙起了眉头,不禁问:“如何?” “死了。”他说,“这样才对。” 殷渺渺道:“请指教。” 松之秋的声音不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