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仙师赎罪!”他们以为触怒了她,不停地磕头求饶。 她道:“恕尔无罪,说罢。” 那户人家彼此对视一眼,最后由年迈的老人回答:“道家仙法唯有仙师能修习,非吾等凡人能奢求,但佛门人人皆可皈依,我等潜心向佛,只求来世能有善报。” 殷渺渺顿时明悟,凡人愚昧,却不是傻子,谁能给好处自然就信谁,这是再朴素不过的道理了。 她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了。 不多时,伽蓝寺到了。通向山顶寺门的石阶上跪满了虔诚的凡人,他们无处下脚,只好不太礼貌地直接落到山顶,请门口的沙弥代为通报。 知客僧很快出来相迎:“原来是归元门和冲霄宗的施主到了,请。” 伽蓝寺的内部构造和殷渺渺过去见过的佛寺并无明显不同,殿内檀香袅袅,不知何处传来梵音隐隐,跨过门槛,心便顿时一静,无风自凉。 知客僧话很少,只寥寥介绍了几句,却意外地不让人觉得怠慢。他们静默地绕过大殿,避开了参拜的凡间香客,走进了一片竹林里。 殷渺渺注意到林子里布有迷途的阵法,大约是防止凡人误入。竹影斑驳,穿过这片幽静的林子,后头便是伽蓝寺的真正所在,有许多佛修来来去去,光秃秃的脑门在阳光下锃亮一片,显眼无比。 而细细看去,佛修们又分为两类,一种是习武的武僧,穿灰衣,另一种是专注于参悟佛理的普通僧人,穿土色的僧衣,明明都是黯淡破旧的颜色,但与道门的琼林瑶境相比,居然毫不显逊色寒酸。 此外,还有一件事叫殷渺渺十分诧异:“贵寺似乎有不少比丘尼?” 知客僧诵了声佛号,道:“是,敝寺弟子男女皆有,只是分开修行,客舍亦是如此。” 而后又走了一刻钟,到了后山的一处小院。 “主持,归元门和冲霄宗的施主到了。”知客僧进去禀报。 觉醒大师的声音传来:“请进。” 殷渺渺二人进去,发现即便是主持的住所也维持着寺庙一贯的简朴,只在院中栽种了一棵大榕树,下面摆放着石桌石凳,落叶满地。 门扉敞开,觉醒大师正坐在蒲团上念经。他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但却有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任何人见了他都会下意识地忽略他的外表,认定这就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 他见他们二人携手前来,眼中不由划过一丝惊讶,随即微微一笑,和蔼地说:“两位施主请坐。” 屋内只有蒲团,两人便撩起衣摆坐下了。 慕天光酝酿了会儿,开门见山道:“奉师尊之命,特来拜会大师。” 觉醒大师道:“令师的信,我收到了,只是做不做,还要看施主自己的意思。” “谨遵师命。”慕天光说着,口吻非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平静得异常,就好像是一支香燃烧了许久,炉里落满了香灰,火星一点点暗下去,最后悄无声息的灭了。残余的温度消散,变成了一撮死得不能再死的灰烬。 觉醒大师轻轻一叹,眼里流露出些许悲悯。 室内弥漫着寂静。 阳光移动,照得窗户的影子变化万千,殷渺渺专注地看了会儿,突然道:“我知道佛家有‘以智慧剑,破烦恼贼’一说,但天光的师尊专程叫他来此必有缘故,所以我想冒昧地问一问大师,所谓的‘慧剑斩情丝’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斩去之后,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觉醒大师发现,她的语调也是一样的平静,不同的是,她更像是个冷静的大夫,在斟酌该不该给病人用这一味的药,关心会有什么样的效果,会不会对人造成伤害。 他便思索了下,回答道:“虽道‘烦恼丛千缕,全凭慧剑挥’,然情生发于心,系于神魂,万不可视与青丝等同。依贫僧之见,情丝如躯干,一剑斩下,虽皮肉无异,然如经脉尽断者,手不能再握,脚不能再立,覆水难收。” 殷渺渺一惊:“如手不能再握,脚不能再立?这是什么意思??” “心如古井,波澜不生。” 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忍不住去看慕天光。他面色淡然,颔首道:“当是如此。” “等等。”殷渺渺不得不无礼地打断了他们。她原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