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像是融化的奶酪, 软塌塌地瘪了下去, 血肉消融,露出一排不齐整的牙齿。 “吼吼。”声带损毁,他们发出野兽哭嚎般的声音, 可怖又诡异。 “哦。”领头的魔修眼神微变, “有点意思。” “找死。”阴阳脸的女魔修放弃了柳问,转向她攻来,双手的骨爪寒意森森。 殷渺渺轻轻一避, 衣袂擦着她的骨爪而过,一根蚕丝都没给她勾下来。她不紧不慢地说:“听说你想去无常山, 为了狂血丹?” “与你……”对方冷笑着,下手愈发狠厉。 “与我何干?当然有关。何必费心费力,我这里就有。”殷渺渺借着擦肩而过的机会,低声呢喃,“杀了那个颐指气使的家伙, 我就给你一瓶,如何?” 对方的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很快遏制住了,冷笑道:“挑拨离间,借刀杀人?你以为我没长脑子?” 策反失败,殷渺渺深感可惜,耸耸肩道:“以为你瞎。” 女修大怒,咬牙切齿:“该死!我杀了……啊啊啊!”她突兀地嚎叫起来,诡异的阴阳面孔扭曲起来,黑中带白,白中有黑,滑稽又好笑,但惨叫声凄厉无比,旁人听了也觉得瘆得慌,不知道她发什么疯。 这自然是魂术的效果,殷渺渺翩然立定,一根纤细的红线轻飘飘落到对方雪白的颈上,精准地绞住咽喉,重重一错,“咔啦”,扭曲的头颅无力地垂下,身体随之软瘫在地,没了气息。 整个过程或许只持续了一分钟。周遭鸦雀无声,领头的魔修镇定的表情裂开一道缝,忌惮地问:“你是什么人?” 殷渺渺察觉他的眼神四分警惕五分紧张,余下一分才是不解,略一思忖,抬手轻轻拂过面孔,原本椭圆的脸颊消瘦,细长的眼眸扩张,霜渡眉梢,头发垂落腰际,青丝成白发:“幽昙。” 容貌变化的刹那,对方紧绷的眼角倏地松下来,仿佛放了什么心,接着嘴角翘起,意味深长地说:“你是冲霄宗的金丹修士。” “何以见得?” “我可没见过哪个筑基修士能这么轻易就解决一个金丹。”他缓缓说着,吐字清晰有力,“而你若是元婴,恐怕我早不能站在这里和你说话。” 殷渺渺不置可否。 他略微上前一步,隐藏在斗篷下的面容露出冰山一角,竟然是个年轻男子:“你一直躲着不出面,是想知道谁出卖了你们,对否?” 此言一出,冲霄宗的弟子面面相觑,表情都有点奇特。 南阳看拂羽,用眼神问:出卖是什么意思? 拂羽思索片刻,比了个一百的手势:他们知道我们有多少人。 谢雪浑身一震,气势冷冽:我们之中有奸细? 柳问回想了下四队一路走来的状态,和杜柔使了个眼色。杜柔肯定地摇了摇头,也认为自己队伍没有问题。而叶舟始终盯着殷渺渺的背影,神情变幻莫测。拂羽瞧见了,眉梢微蹙,对南阳投以询问的视线。 南阳飞快摇头,否认三连:我不清楚,我不认识,我不知道。 拂羽也不记得门派里有这么个金丹修士,但叶舟的神色分明是认得的——这说不通,她曾经出手救过他们,叶舟要是知晓她的身份,没道理隐瞒,应该早早求救才对,但当时他什么都没做。 他们的眉眼官司说来复杂,实则刹那而已。对方问完后的一两秒钟,殷渺渺便答道:“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你懂。”对方笃定道,“你藏在幕后,想知道是谁出卖了你们的行踪,好让我们堵个正着,但恐怕寻了半天,都没找到泄露的对象?” 殷渺渺假作冷淡:“所以呢?你要主动告诉我么?” “我当然不会告诉你,出卖同伴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假惺惺地说着,“不过……也不难猜,谁安排你们到这里的,我想你们心里都很清楚。” 这话说得甚是直白,影射谁不言而喻。谢雪心思纯善,一听便斥道:“休要血口喷人,首席师姐岂会与尔等同流合污?” 魔修不咸不淡地说:“我什么都没说,但你那么快找到可疑之人,看来心里也有点猜想。” 谢雪一愣,旋即知晓自己掉进了语言的圈套,气得面庞涨红:“可恶!” 然而,比起她的义愤填膺,作为当事人,殷渺渺披着马甲,面不改色地说:“知晓计划的人很多。” 她的应对十分巧妙,既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