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别的埋伏了——在江离主动出手前,她有数个怀疑人选,未免打草惊蛇,除了自家人,谁也未提,哪怕是掌门。 她以为,两个人打一个,不死也该重伤,却忘了一件事。 他们俩一追一逃,用的全是挪移术。 她还没学会这个! 殷渺渺捂住额头,怀疑自己的脑袋在重生的时候少长了一点,居然忘记了如此大的疏漏,面色变得飞快。 一炷香后,云潋赶来,看到她很是奇怪:“师妹?” “我没追上去。”她的表情十分怪异,“我……追不上去。” 云潋:“?” 殷渺渺:“我没学挪移术……” 他更疑惑:“还要学?” “不学怎么会?”殷渺渺诧异。 云潋思索道:“结成元婴后,对天地法则自有感应。这本不是法术,何须多学?” 要不是说这话的是云潋,殷渺渺都要怀疑被捉弄了。她什么也感觉不出来,更不必说施展:“我感觉不到啊。” 云潋:“……” 她:“……” 殷渺渺转移了话题:“秋兰真君如何?” 云潋摇了摇头:“她时日无多,什么也不肯说。” 殷渺渺沉思片刻,扬眉道:“我去会会她。” * 记忆里,这是殷渺渺第一次见到秋兰真君。 她面色苍白,唇上全无血色,体型单薄,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就好像是薄薄的纸片人,毫无分量。仅凭这个外表,任是谁也想不到她居然是元婴修为。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分辨不出从何而来,似乎细小的气味分子已经在漫长的时光中融入了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殷渺渺轻轻走了过去,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坐下。 而后一语不发。 秋兰真君也很沉得住气,同样沉默,若非还有清浅的呼吸,几近死人。 良久,殷渺渺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前辈有什么遗愿吗?”一副送她上路的口吻。 秋兰真君沉默着,似乎在评判她话中的真假。 殷渺渺不闪不避,直视她的双眼,想要找出些许端倪:秋兰真君对江离亭的身份知情吗?她是受害者,还是帮凶?她为什么沉默? 一番对峙后,秋兰真君勾起唇角,淡淡道:“没有。” 她瘦得脱了形,绝对不是个美人,可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眼中爆发出迫人的气韵,与一贯示人的形象大不相符。 “很好。”殷渺渺要故弄玄虚,自然不会多拖沓,缓缓走上前去,抬手按住了她的额间。 秋兰真君悚然一惊。 她卧躺的床榻上原有着许多精美华丽的花木雕刻,此时此刻,它们像是被注入了生命力,一下子从死物变成了活的,顷刻间生长包围,将床上的人团团保护了起来。 红莲焰火炫然绽放。 这是殷渺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使用它,原想大概不错,却未料竟有这般威力:层层盘结的虬枝甚至没能坚持三息,就在红莲火下节节败退,化为烟尘。 秋兰真君艰难地直起身,喘息的声音像是个破风箱:“好、好手段。” “请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这里是冲霄宗。”殷渺渺藏起自己的讶异,神色自若地将掌心罩在了她的头顶。 魂术发动。 入侵比想象中还要容易,秋兰真君的灵台就好像是个筛子,她的神识没费多大的力气便探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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