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 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诚恳,并非轻狂油滑之辈,十分博人好感。他微怔, 淡漠的眼中露出了几分温度。 殷妙儿看他不答, 怕他是心存顾忌才矜持,便自顾自道:“我又饿又累,想吃些东西。” 说罢,叫人送了汤面和热粥进来,给他盛了一碗,自顾自喝了起来。 叶绸静默片刻, 也拿起了筷子。 两人沉默地吃完了第一顿同桌的饭。 叫下人过来添水,简单沐浴梳洗。叶家侍候的人多,殷家少,东厢房也不大,难免磕磕碰碰,十分忙乱。 待梳洗妥当,已是月上中天。 殷妙儿没有丝毫亲热的欲女,装作困得睁不开眼的样子,频频打哈欠,等上了床沾上枕头,含糊不清地咕哝了声就睡了。 这一觉还睡得挺沉。 她确实累着了,风尘仆仆赶回来成亲,还要抽空拜访原来的老师同学,好几日没有睡个囫囵觉了。 次日清晨,是叶绸把她叫醒的。 她醒过来,沉着脸坐在床上,一时不肯起来。 叶绸见此,竟然不觉得奇怪或是忧惧,由小厮服侍着刷牙漱口,净面洗手。等做的差不多了,她自己穿好了衣裳下床来,挽了袖子洗漱。 “我来吧。”叶绸接过毛巾,替她拧干。 殷妙儿道了声谢:“不必这么……嗯,客气。我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不会洗脸吗?” “这是为人夫君应该做的。”叶绸口中这么说,手上却没有更多的动作。 “又不是娶个丫鬟小厮,算什么应该做的?”殷妙儿不以为然。 叶绸抬眸看了她会儿,微微笑了。 收拾妥当,就去拜见舅姑。殷家夫妻对这门婚事十分满意,自不会多为难,和谐地过了这一关。 殷妙儿暗暗叹了口气,有种尘埃落定的惆怅感。 三朝回门后,叶家来送亲的人陆陆续续返程回京城。就在这一日,殷妙儿的丫鬟从叶家老人那里打探到了个小道消息。 原来这位叶绸公子,没被接回叶家时经常抛头露面,在外学习医术,等回了叶家也不安分,时常去医馆晃悠。 殷妙儿本想着过个半个月就回书院,留夫君在家侍候父母——这是她父母认为的传统美德,就如他们所愿好了——但听到这里,顿时改了主意。 她问叶绸:“你是要留在家里,孝顺爹娘,还是跟我去书院?” 叶绸缓缓道:“但凭吩咐。” 殷妙儿莫名就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以自己在书院孤苦伶仃没人照顾作借口,带着叶绸一道回了书院。 而殷母盼着他们早点传来好消息,自不会阻拦,一切都很顺利。 * 成亲后,殷妙儿与叶绸维持着同床共枕的纯洁关系。她以为他多少会有些担忧疑虑,实则不然,他默认了这种模式。 殷妙儿着实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叛经离道,在世俗眼中,阴阳交合乃是人伦大礼,繁衍子嗣开枝散叶是每个女人的职责。 但她不认为自己有错,只是很抱歉,没有办法让叶绸得到世俗定义的幸福。 她尽量弥补他:带他出门,给他买医书,从不肯要他服侍什么。希望他不必囿于殷妙儿的夫君这个身份,而是能够做自己。 什么夫君就该侍候娘子,以妻为天,滚一边儿去吧! 奇怪的是,这么不合常理的相处方式,反而缓和了他们的关系。不知不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