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现场调查组实验室发送了一个申请。 他们开始看证物的第二类——有可能来自不明嫌疑人,也有可能不是。证物搜集小组在那个垃圾箱里找到了星巴克的垃圾,他们假定罪犯丢掉的不仅仅是那家咖啡店的垃圾,便把垃圾箱里的所有东西都收集起来了。总共有三四十样物品:餐巾纸、报纸、塑料杯、用过的舒洁纸巾、有可能是丈夫在回家之前扔掉的色情杂志。每样东西都被拍照、做好记录,但是皇后区的分析员报告说,没有有关联的东西。 然而,萨克斯却看了二十分钟,看证物搜集小组给垃圾箱里每件物品单独拍的照片,以及把物品从垃圾箱里拿出来之前拍的广角照片。 “查查这个。”她说。普拉斯基走近一点。她指给他看白城堡快餐店的两张餐巾纸。 “堡堡之家。”普拉斯基又说,“顺便问一下,这是什么?” 萨克斯耸耸肩。她知道这是一种小汉堡,却不知道那名字是怎么来的。白城堡是美国最早的快餐连锁店之一,主要售卖汉堡和奶昔。 “有摩擦嵴吗?” 普拉斯基看了看报告。“没有。” 他们下了多少工夫?她心存疑惑。她盯着餐巾纸,想起莱姆的两大敌人就是无能和懈怠。“真是古怪,他丢掉的?” 普拉斯基将广角照片放大。皱巴巴的白城堡餐巾纸紧挨着星巴克废弃物。 “有可能。我们这小子喜欢连锁店食品,我们知道的。” 她叹了口气。“餐巾纸是获取dna的最佳来源之一。分析员本来应该从这上面采集dna,再跟星巴克的对照的。” 懈怠,无能…… 然后她心里一软。 也许他只是劳累过度?警察工作就是这么回事。 萨克斯调出展开的餐巾纸照片。每张餐巾纸上都有污渍。 “你有什么看法?”萨克斯问,“一个是棕色,另一个略带红色?” “没法说。如果是我们自己经手处理,就可以做一个色温检测来确定。我是说在林肯那里。” 谁说不是呢。 萨克斯说:“我在想,其中一张餐巾纸上是巧克力和草莓奶昔。这个推断说得通。另外一张呢?那个污渍肯定是巧克力;还有一个也是,没那么黏稠,像软饮料。他去了两次店里。第一次,他买了两杯奶昔;另一次,买了一杯奶昔和一杯汽水。” “这家伙很瘦,但他的确可以吃掉这些卡路里。” “更重要的是,他喜欢白城堡。老顾客。” “如果我们运气好,他应该就住在附近。可是,是哪一家呢?”普拉斯基在网上查找这个区域的连锁店。找到好几家。 她的脑子里咯噔一下:车用机油。 “车用机油有可能是炸弹里的,也有可能,他去的是皇后区的白城堡。”她说,“那家店在阿斯托里亚大道上,那里是车行集中地。以前,在周六上午,我和我爸爸经常去那里买汽车零部件,然后回家做业余机修工。他有可能是去买午餐时沾到车用机油的。希望渺茫,但我要去那里找经理谈谈。你打电话给皇后区的实验室,找人重新查验一下这些餐巾纸。那套陈词滥调,再好好说说。摩擦嵴,还有dna。他有可能是跟朋友一起吃的,而那人的dna记录被保存在dna联合检索系统里。还要继续追查锯屑,我想知道是哪种木头,并且要盯着他们查清楚清漆的生产商;还有,我不想做这份报告的分析员了。打电话给梅尔。” 沉静、谦逊的梅尔·库柏警探,是这个城市乃至整个东北部地区最出色的刑事鉴定实验室人员。他也是身份鉴定专家——摩擦嵴、dna、刑事人脸重建。他有数学、物理、有机化学学位,是著名的国际鉴定协会和国际血迹样式分析员协会的成员。莱姆把他从一个小城镇的警察局雇来,让他在纽约市警察局的犯罪现场调查组工作。库柏一直都是莱姆团队的一分子。 萨克斯穿上外套,检查武器,这会儿普拉斯基则打电话到犯罪现场调查组找库柏。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挂断电话说:“抱歉,阿米莉亚,得找别人。” “什么?” “梅尔整个星期都在休假。” 她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在他们合作的这些年里,她从没见过这个技术员休假超过一天。 “那就找个好点的人吧。”她说着快步走进走廊,心里想:莱姆一退出,一切都见鬼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