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零现金,零库存。与之相对的是九亿美元的债务,大部分有抵押债务。即使你们能解除自动冻结,法官也同意你们提起诉讼,并且你们赢了官司——你知道,我敢肯定破产托管人会拼命抗争——你们的胜诉判决甚至会连你们的复印费都解决不了。而且从现在起,那还得花两三年的时间。” 惠特莫尔问:“电动扶梯本来是由谁维护的?” “我恐怕得说——为了你们好——是我们,我们的零部件和服务部门。没有外部的维修公司可以让你提起诉讼。” “商城跟电动扶梯有任何关联吗?” “除了外部清洁,没有关联。至于安装电动扶梯的承包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的安全小组对每一部电动扶梯都仔细检查过了,并且签字予以认可。全都落在我们身上……听着,先生,我真的对你的委托人深感抱歉,但你们在这里会一无所获。我们已经完了。我一辈子都在为中西部交通运输公司工作,我是创建者之一,我把公司搞完蛋了。我破产了。” 但是你和你爱的人还活着,莱姆心想。他问道:“你认为检修口为什么打开了?” 这名律师耸耸肩。“就拿一万根车轴来说吧。为什么它们都运行得好好的,只有一根除外,这根车轴在时速八十英里的情况下断了。为什么同一块地里长出来的二十吨莴苣都完全无害,但是有几棵就染上了大肠杆菌?在我们的电动扶梯里面?谁知道呢?跟弹簧栓有关的机械性的原因,很有可能是这样。也许检修口的支架,是用中国造的地条钢螺丝钉安装的。也许是可以回缩的弹簧栓,超出了质量公差范围,但因为软件小故障,质检机械没有把它归为不合格产品。情况可以有上千种。事实就是,这不是一个完美的世界。你知道,有时候我都感到吃惊,我们买来放在家里、密切关系我们生活的东西,可以正常无误地运转。”他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现在我们的外聘法律顾问到了,我得去见他们。这不是安慰,先生,但关于格雷格·弗罗默,这里有很多人会度过一个又一个无眠之夜。” 屏幕陷入一片漆黑。 阿切尔气呼呼地说:“那是胡扯吗?” “不是。那是法律上的准确陈述。” “我们就毫无办法了?” 律师完全不动声色,用极其细小的字体做着笔记,莱姆注意到全都是大写字母。“我会核查一下法院的立案和文件,但他不会手握可以证实的信息,对我们撒谎。根据破产法,如果存在一家外在的保险公司,一家可以偿付像我们这样的责任险索赔的保险公司,法官有时就会解除冻结。然而自我保险的话,就不会有暂缓执行。这家公司不会受到影响,他们无力履行判决。” “他说我们可以试试其他被告。”阿切尔说。 莱姆指出来说:“不过他对此不是很鼓励。” 惠特莫尔说:“我会继续看看,”他朝黑漆漆的屏幕点点头,“撇开其他不谈,为了公司的声誉,霍尔布鲁克先生也完全有动机归咎于他人。他没发现可能的诉讼理由,我也没有。这是一个典型的产品责任的问题,而我们无能为力,没法追究责任。我会去见弗罗默太太,当面告诉她这个消息。”律师站起身来,把西装的两粒扣子都扣上了,“莱姆先生,请开张酬劳费的账单交给我,我会自己掏钱付账。我要谢谢你们所有人付出的时间和努力。这本来会是一次富有成果的经历。” 萨克斯,事情是这样的。我退出了,嗯,退出刑事业务了。 赴约看过医生,又把母亲送回连栋住宅后,萨克斯开车来到曼哈顿,独自一人待在他们在警察局广场的作战室。她还要工作,要弄清楚不明嫌疑人四十案件中的证物问题,要敦促犯罪现场调查组的那名新警察(一位不及梅尔·库柏出色的年长的女技术员)完成她要的分析报告:检测白城堡的餐巾纸,那上面可能有罪犯的摩擦嵴和额外的dna;鉴定从更早的犯罪现场搜集的锯屑和清漆。 好吧,表面上她的任务是这样。 事实上,她正凝望着窗外,回想一个月前莱姆对她说的话。 我退出了…… 她和他争论,试图撬开他那下定决心的坚硬外壳;但他无比坚定,对于争论中她这方面的要点充耳不闻,真让人恼火。 “一切都有完结的时候,”一个清爽明媚的周六下午,她跟父亲联手干活,把改装过的化油器安装到他们的科迈罗上去,他趁着歇口气的工夫告诉她,“世事如此,最好接受。保持体面,别丢了尊严。”那时候,赫尔曼·萨克斯从纽约市警察局请了假,正经受一系列癌症治疗。这个冷静、敏锐、幽默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