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万种不同的鞋印和靴印样本,绝大部分都属于男性。大多数需要现场操作的重大犯罪案件都是由男人完成的。 几年前莱姆曾大力促进鞋印数据库内容的扩大与更新,他说服了所有大型制鞋商,让他们自愿提供旗下所有产品的扫描数据,收录在纽约市警察局数据库中并定期更新。 当他从事故的打击中振作起来,重新回到法医刑侦工作第一线后,也一直参与维护警局物品及材料数据库的工作,其中便包括鞋印数据库。前不久刚结束的案子中有涉及数据挖掘技术,这一点给了莱姆新的灵感,提出了一个到目前为止已经被全国多个警局采用的项目。他建议(呃……强迫)纽约市警察局招聘了一位电脑程序专家,设计了一套计算机图片影像分析构建系统,提取数据库中每双鞋的鞋垫信息,根据其穿着的时间长短模拟不同阶段的鞋垫形态——比如全新的鞋垫、使用六个月后、一年后甚至两年后的状态。同时还可以模拟同样的鞋子被外八字或内八字脚的人穿过后不同阶段可能的形态。不仅如此,他还要求程序专家为不同身高及体重的人鞋子的磨损程度及形态做分析建模。 该系统耗资巨大,却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完成并上线,以至现在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很快得出有关鞋主人身高、体重、走路特征及鞋子品牌和使用时长等细节信息。 已经有三四宗案件的嫌疑人因为这个系统被准确识别。 库柏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翻飞,很快便回复道:“找到一个匹配项。亚伯森-芬威克足靴及手套公司。型号e-20。”他凑近细细读了一遍屏幕上的信息,“意料之中的是,这款靴子有特殊绝缘材料。是专门为需要频繁接触电源的工人制作的,符合美国材料与试验协会的f2413-05电器危险标准规定。尺码为十一号。” 莱姆眯起眼睛打量着足印:“落脚十分用力,很好。”这意味着鞋底的印记里将保留不少有用的物质线索。 库柏却接着说:“这双靴子很新,几乎没有太多磨损,因此也无法从中获得太多关于嫌疑人身高、体重或其他特征的有用信息。” “但至少可以推测此人走路是直线。同意吗?”莱姆盯着屏幕上的足印说,那里有从检验台的摄像头里传来的图像。 “是的。” 于是萨克斯把这一点也写在了白板上。 “做得好,萨克斯。那么,小子,你找到的隐形线索是什么?”莱姆看着那支贴着“爆炸地点对面咖啡厅——嫌疑人曾坐过的咖啡桌”标签的塑料袋问。 库柏已经开始检验了:“金发,长一英寸,自然发色,并未染发。” 头发是莱姆偏爱的微量物证,通常可以被用作dna检测的样本——如果末端连着发囊的话——同时也能通过发色、发质和形状,在很大程度上判断嫌疑人的外貌特征。甚至在推测年龄和性别上也能达到一定程度的准确性。如今,分析头发所包含的信息正作为一种有效工具不断得到法医学的青睐,因为诸如毒品等成分在头发中残留的时间会比尿液及血液更长。一英寸的头发中记录着约两个月的药物使用史。在英格兰,头发更是经常被用来当作酒精检测的工具。 “还不能确定这就是嫌疑人的。”塞利托指出。 “这是自然。”莱姆低声道,“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尚早。” 普拉斯基却说:“但可能性很高。我跟店主谈过,他说每次客人离开后他都会督促店员把桌子擦干净。我查过,因为突然的爆炸,嫌疑人离开后还没有人打扫过那张桌子。” “做得好,小子。” 库柏接着发表关于头发的发现:“既无自来卷也无后天烫发的特征。直发,无褪色迹象,我认为年龄应该在五十岁以下。” “做个毒性化学分析,尽快。” “我立刻送去实验室。” “找外面收钱的实验室。”莱姆叮嘱,“多给点钱,让他们快些出结果。” 塞利托不满地嘟囔着:“我们可没那么多钱,再说咱们的皇后区警察实验室不也挺好嘛。” “朗,如果不能赶在嫌疑人再次草菅人命之前得出结果,再好也没用。” “阿普顿检验室如何?”库柏问。 “挺好。记住,多给点钱。” “神啊,世界又不是围着你转,林肯。” “不是吗?”莱姆问,一脸半真半假的惊讶表情。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