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他严肃起来的时候脸上是没有表情的,脚步沉稳地朝着她走过去,眼神却一直落在喻斯的身上。 喻斯虽然年轻,但在社会上混了很多年,识人的本事是生存的基本。 从秦非同进来的第一秒他就感觉了出来,对方来者不善。 不但对自己敌意很重,他身上的那股子气场,一般人也根本压不住。 更甚至,他不说话,只盯着你,那种深沉诡谲的眼神,仿佛能带着你跌入无底的黑洞,你为了活命,不得不臣服于他。 秦非同一直站到了容颜身边,确保喻斯就算出手也伤不到容颜,这才收回视线看向了容颜,问道:“有没有事?” “你看我有没有事啊?”容颜笑嘻嘻的,又催道:“快给傅嘉盛打电话。” “不要打!”喻斯忽然出声。 秦非同再度看了过去,眼神比刚才还要冷冽骇人,声音又沉又冷,自带威严:“为什么不要打?” “我虽然不认识那些人,但我混进去好几次了,听到过他们的对话,他们就是想要那位傅先生的命,所以才绑架了庞小姐。” 对方说,要先折磨傅嘉盛的心理,等到傅嘉盛心理崩溃了,再叫他单独过来交换庞白。 傅嘉盛肯定是愿意的,可到时候庞白已经被他们折磨得奄奄一息,让她跑也跑不了几步。 “我亲耳听到的,他们如果抓到那位傅先生,第一件事就是……阉了他。” 容颜:“……” 秦非同:“……” 从阉这个字大概率可以判断,对方和傅嘉盛肯定有仇,还是感情上的仇。 但对方是他们完全不认识的人,却又能悄无声息地从临平城里把庞白带出来,想必也是有人专门指点过的。 背后指点的这个人,才是傅嘉盛真正的对手。 说不定,这些和傅嘉盛有情仇的人,也是受了幕后之人的煽动。 秦非同依言没有给傅嘉盛打电话,只问:“那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他们一共有四个人看着庞小姐,早晚班轮换,吃饭也是间隔开的,应该怕被人在饭菜里下药,睡觉就更不用说了,都是两个人两个人。” 更棘手的事,除了睡觉的那几个小时,这四个人基本上都是凑在一起的。 “我上次给他们送饭的时候从门缝里瞥到过一眼,庞小姐的情况应该不太好,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这个词用的实在是吓人,容颜感觉自己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她抓着秦非同的手,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有勇气问下面的话:“一动不动……应该不是死了吧?” 喻斯笑着摇摇头,“没死,那几个人说庞小姐是自己要躺在地上的。” 容颜:“啊?” “那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他们那四个轮流睡觉的时候也是睡在那张床上,庞小姐肯定嫌脏。” 容颜顿时又不解了,“小白很厉害的啊,他们就在小白面前睡觉,不怕小白对他们动手吗?” “因为他们抓走庞小姐的时候,给庞小姐打了一针,是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但庞小姐的动作好像变得很迟缓,人也不大清醒的样子。” 要不然,哪能那么容易就绑走庞白啊。 秦非同一直沉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时忽然问了句:“你有没有看清楚,给庞白打针的额人,和带走庞白的人,是不是一起的?” 喻斯被问得一愣,仔细回想了后才回道:“应该不是一起的。” 那个被庞白打针的人,打完针之后并没有上车,而其余的人是跟着庞白一起上车出城,最后来到了这里。 “而且从穿着上看,那个人和留在这里的人应该也不是一伙的,打针的人穿的更讲究。” 这才是真正有用的线索。 秦非同立刻让傅嘉盛去调监控,把庞白出事前后的监控全部调出来,必须在最短的时间找到那个给庞白打针的人。 搞这些小喽喽很简单,但幕后之人如果不揪出来,他和庞白以后永远都不会有安宁日子。 就像曾经的自己和容颜,如果不把那些事情彻底抹去,该承担的罪孽全部承担下来,那自己和容颜也不会有安宁日子。 容照那边,恐怕也很难和他们站在统一战线。 …… 傅嘉盛收到秦非同发来的信息后,亲自去调了监控,一帧一帧地看过去,最后终于找到了那个给庞白打针的人。 他随后给傅嘉衍打了电话,“大哥,是五叔的人。” 傅嘉衍并不诧异,轻声而危险地说:“我之前就提醒过你,他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和蔼。” “是嘉恒动的手,他给小白打了针。” 傅嘉恒就是学医的,那针东西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傅嘉盛有些按捺不住,咬着牙说:“大哥,我想去找他。” “你现在去找没用,就算你拿着监控去找,他最多也就是动手给庞白打了一针而已,谁也不知道那一阵到底是什么东西,他还可以矢口否认跟绑匪有关,你能拿他怎么样?” 家族里的长辈会说,都是一家人,总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人动手来个你死我活吧? 尤其那个人还是庞白,傅家的那些个长辈压根就看不进眼里。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