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面的污垢拭下。 一股颇为刺鼻的味道从伤口里冒出。 乌汤凑近闻了闻。 “像火药……战争的气味,还有淡古的清香——这都是报应啊,苍言。” “唔……” 平趴在床上的苍言嘴角漏出声音。 “唷,醒了?” 乌汤以为大功告成,刚高高兴兴地收回小刀,很快发现,苍言并没有回应他,只是喉咙漏出小小的声音罢了。 他无奈耸肩,继续用巧妙的手法在肉瘤表面划上第三刀。 这件事只有他能完成。 其实早在苍言离开京城时,他就意识到脑后出现了不寻常的反应,随着肉瘤与日俱增,他也找过名医前来医治,但所有人都无功而返,如今肉瘤成长到这种地步,那些医师光是看到就胆战心惊,更别说帮苍言治疗。 因此,唯有对此没有任何感觉的乌汤能帮他简单导出肉瘤中的毒素。 再划三刀,就连乌汤都感觉非常疲倦。这是非常惊喜的活,他需要用泽气包裹肉瘤,以便完全感受肉瘤里血管的位置,随后还要判断哪些血管能够切开,哪些需要避免——或许让一个有医术基础的人来做判断更有效率,因为乌汤根本不懂医术,他只是凭借直觉和“活下去”的信念,用心去体会苍言脑后的肉瘤。 这很可能会出差错。 虽然他不在乎苍言是死是活,但活着总比死了要好,他还是打心里想规避苍言的死亡。 “苍言?”他拍了拍苍言的脸颊。 那已经称不上是脸颊了,没有血色、没有水分,仿佛有人拔下被烧焦的树皮贴到苍言身上。 “苍言?” “……你。”苍言脑袋像啄木鸟似地猛癫片刻,血从肉瘤的伤口里嘶嘶地溅射出来。 “苍言,没事吧?” “乌汤吗……” “是我。” “你……核溶……怎么样了?” 是毁灭南方的信念在支持他吗?乌汤心想。 “你先告诉我倾莲公主的下落,我再告诉你,核溶准备到何种地步。” 乌汤前天看到有士兵进入此地向他汇报事情。 现在卫国各项事务都交给他的那位小跟班管理,只有非常要紧的事才会通知他,乌汤才想应该和倾莲公主有关,那可是他近期唯一指派给部下的任务。 事实证明,乌汤判断得没错。 “她……”苍言连讨价还价都没有,直截了当地说道,“找到了……” “在哪?”乌汤猛地凑近,生怕自己听漏。 “核溶……” “告诉我,她在哪?!” “核溶,你得发动……” “在哪?!” “红……” “红。”乌汤点头。 “雾……” 乌汤听后双眼圆睁,二话不说飞奔离去。 * 似有若无的厮杀声不断随着冷冽阴风吹进耳朵,在血红迷雾笼罩的林间,任何情况都会突然发生,糜舟紧紧跟在赵望翷身后,同时不忘左顾右盼,齐膝盖的草丛犹如游蛇般抚摸着他的小腿,尽管隔着一层裤子,他还是感觉怪膈应人的。 “赵护法,这山里充满了邪气啊。”糜舟冷不丁地提醒,“你的那个核溶的方法,真的有用吗?我感觉有危险在等着我们。” 赵望翷不为所动,她的视野好像跟糜舟不一样似的,闲庭信步地沿着红雾山古老的泥泞土路往更高走。 “是有危险。”她说道,“我也没想到他会找上门来。” “他?是谁?” “我之前应该说过,”赵望翷抬起脑袋,双眼变得格外有神,“就是他——乌汤!”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