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收买了几个闲汉,成天盯着咱家门口,实在是讨人嫌得紧!” 却不知这些闲汉,也曾受过升平公主的恩惠,一手收了崔家的银子,转头就来府里告密了。 如今盯梢,也就是装装样子而已。 许惜颜淡然,“你管他要作什么,把咱们自己该做的事做好就够了。贺大人那里,还应付得来吧?” 说起正事,尉迟钊忙收敛神态,从袖中取出一份记事折子,恭敬的递到母亲跟前。 “还行。这是今儿最新上报的数据,咱们宁州已经连续十二日,没有再因时疫死人了,该治的也治得差不多了。太医说,百姓们如期春耕,没有问题。” 许惜颜看过折子,这才微微舒展眉心,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 去年一场旱灾,整个宁州几乎颗粒无收,元气大伤。再加上后头的这场时疫,令得百姓无法外出谋生,若非有她和尉迟圭前些年打下的老底子丰厚,能及时救济,宁州怕是要饿死不少人的。 不过再多的存粮,这一回天灾也消耗殆尽。 所以她跟尉迟圭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之后,才这么着急的控制时疫。如果不能尽快控制,耽误了今年的春耕,百姓们彻底没了生计,那才是要出大乱子的。 “那耕牛种子,都准备好了么?还有农具修补,可能及时供应?” “都准备好了。” 尉迟钊坐下,接过母亲亲手递过来的一杯暖茶,感谢的笑笑,跟她细细说起。 贺大人也算是不容易。 自打接到圣旨,不,是从许惜颜这里收到京城白鹰的传信后,他只来得及回去睡了一觉,给皇上写了封奏折赶紧送去,就又脚打后脑勺的忙活上了。 赶在圣旨没正式送下前,把该安排的都得安排好。 皇上不是让解除对百姓的禁制令么? 那就改为出门申报。 各个路口村巷都让本地里长族老蹲着,衙役们定点巡查。谁管的地盘出了问题,就严惩不怠! 不过这番担心倒是多余,因为亲眼见着时疫的厉害,就没有百姓不怕的。 就是平素再声称胆大不怕死的混帐后生,也不敢没事出来闲晃。万一要把病气带回家去,到时自己没事,死了长辈家人,那这辈子还用做人么? 就不被乡邻的唾沫星子淹死,自己心里这辈子也过意不去。 所以里长族老们一说,大半人都是特别理解,也积极配合的。 就算有那极少数实在是不配合的混子,大伙儿也能打得他配合。故此圣旨下来,对于宁州本地的百姓影响并不大。 金光侯回了渠州,升平公主闭门守孝,大家也没觉得什么不妥。 反觉理所应当。 金光侯本来就在渠州当差,老拖着人家多不好? 还有升平公主,一个妇道人家,为了疫病成日受累,从前也不知受了她多少恩惠,这回更是全宁州的救命恩人,回家守孝好生歇歇才是正理。 是以宁州并未出现成帝担心的乱象,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崔侍郎有一点倒是猜对了,升平公主确实没有那么容易放手。 但不是他以为的争权夺利,而是出自于对宁州百姓的不放心。 所以许惜颜关注的不是哪儿的人事安排,派系争斗,而是将农事问得极细。 种子耕牛,农具灌溉,琐碎却又具体。 说到最后,尉迟钊都挠头笑了,“跟娘回话,比在贺大人那儿说一天正事都累。不行儿子也去种两亩地得了,否则真还答不上来。” 许惜颜瞥他一眼,“你有这个心,倒是好事。左右今年在家守孝无事,你也去种一回庄稼,也算你的孝心了。” 啥? 尉迟钊傻眼了,这还真让他去种地啊? 许惜颜却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 “你爹你祖母都是正经种过地的人,方知人间疾苦,你怎么就不能种了?” 尉迟钊很想说,那您也没种过地啊,难道就不知人间疾苦了? 可他不敢。 只得推说,“回头我那些朋友来了,我不得管着他们呀,哪有工夫伺候庄稼?”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