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这对来自于风华谷的老邻居,辗转数年而又纠缠不断的老冤家,如今再次重逢,尽弃前嫌,又成了闯荡九国的好伙伴!而仙途莫测,但愿有志者事竟成! 无咎站在山峰之上,举首眺望。 四周尽为荒山丘陵,莫说树林,便是青草也见不到几根,且冷风瑟瑟,浑如寒冬腊月的时节。 他见不远处的祁散人正在若有所思,凑了过去。 “老道,此处是何地界?” “牛黎国啊,你该知晓……” “我是说,你何时炼丹,我身上还有大把的血琼花呢,不妨炼成丹药啊!” “在寻到海龙草之前,我不会开炉炼丹。你的血琼花酿酒的功效最好,炼丹反而落了下乘!” “我就要炼丹,紫烟亟待筑基呢!” “你倒是个有情人,来日帮你便是!” “嘿嘿,你能否帮我炼制一套阵法呢?” “老夫没有闲工夫。前方的二十里外,有个村子,且去打尖歇脚……”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直接跃下了山崖。许是不愿招摇,祁散人舍弃飞剑而改为御风前行。 这个老道,有了修为之后,便张口老夫、闭口老夫,尽情的倚老卖老,哼! 无咎暗自腹诽了两句,抬脚踏出了山崖,身形在半空中稍稍一顿,接着微微一闪,随即化作一团风影倏然直下。山崖足有百丈高,飘忽而落。他双足又是凌空疾点,转瞬之间越过了前方的一道人影,这才改为大步而行,不忘回首咧嘴一乐。 “卖弄!” 祁散人赶了上来,两人并肩往前。一步踏出去十余丈,去势极快而又不失挥洒随意。 “老道,这门主令牌应该还你,我倒是给忘了……” 无咎的手上多出一样东西,正是那块灵霞仙主的令牌。 祁散人大袖飘飘,去势不停,摇头道:“门主令牌非比寻常,岂有回传之理?你若是不想要了,改日传给他人便是!” 这话说得轻巧,好像令牌不值钱的样子。不过,此物在手,至少让灵霞山的几位长老有所顾忌。 无咎只觉得有便宜可占,没作多想,顺势收起令牌,又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我被那个妙闵给害惨了!却不知当年又是谁人害你……?” 祁散人的面色稍显黑黄,眼角带着细细的皱纹,三绺灰白的胡须迎风飘扬,一身灰色的布袍干净利落,整个人看起来虽然颇为普通,而他的两眼之中却是神色深邃,颇有几分饱尝风霜的沧桑。他闻声淡淡一笑,说道:“谁又能害得了我?还不都是我自酿的苦果……” 无咎听不明白:“灵霞山五位长老,除了妙严与妙尹之外,余下的三人均有嫌疑。尤其是哪个妙闵,笑里藏刀啊,改日我定然饶不了他!” 此前的灵霞山之行,见识到了人心的叵测,领教了五位长老的手段,他可谓是感触颇深! 祁散人摇了摇头:“亲眼所见,未必当真;道听途说,未必是假。不妨等你重返灵山那时,一切自然水落石出。”他忽而想起了什么,转而又道:“我曾听你提起过一篇经文,拿来给我瞧瞧!” 这个老道啊,不愿重提往事,想必当年吃的亏不小,至今依然耿耿于怀。也罢,待重返灵山,再寻那个几个长老算账! 无咎暗忖之际,稍稍迟疑,手上多了一枚空白的玉简,分说道:“经文早已被毁,幸而记下……” 此时的他,对于祁散人再无丝毫的防备。哪怕是被玄玉、常先逼迫多次而不得的《天刑符经》,他也不再隐瞒。片刻之后,他将拓有经文的玉简抛了过去。 祁散人接过玉简,顺手查看,自言自语:“吸纳了三把神剑,竟然没有爆体而亡,莫非都是这篇经文的功劳,叫人难以置信啊!” “老道,你早知如此,还让我去灵霞山?” “啊……这个……与老夫所料不差啊!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你果然有惊无险。而我虽为门主,却从未见到过那把神剑,你何时让我开开眼界呢……” “哼——” 两道人影穿行在荒山丘陵之间,却没了并肩说笑的和谐,反而相隔老远,显然是话不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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