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昨日。要不是受了那么多的苦,怎么突然就要生了,还是生在这里。” 沈氏说着,伸手颤巍巍指了指产房。 城墙之上,是男人的地方。她可以随处可见到处脏污,甚至阴暗角落里飘来的味道也是刺鼻的很。 沈氏一想起自己娇养的女儿,竟然就还是日日夜夜被关在这个地方。甚至还得在臭男人的地方生孩子,顿时悲从心来。 她捂住心口,径直倒在苏远身上。吓得苏远连忙搀扶住她。 “我家夭夭,自幼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苦!现在生个孩子,竟然连农妇都不如!”她说着哭的更厉害了。 苏远心里也对此事很是不满,但他明白元泓的难处。再加上他不好和妻子一样,把情绪都表露在脸上。 他扶住妻子,看了看天,“让夭夭和孩子呆在这里不像个事。” “是,岳父说的极是。”元泓立刻顺着他的话道。 夭夭生产当天,他就想要把人给抱回王府,但是当时已经破水,再加上形势混乱,才不得已,把人继续放在这里。现在局势已经大致平定,可以把人和孩子送回去了。 说完,他就去令人准备。 谁知,沈氏从苏远身上起来,“不用劳烦大王,我们夫妻来之前,都已经准备好了。” 说着沈氏就让侍女进去,侍女们手里捧着上好的狐裘靴子等物,鱼贯而入。过了会,苏远亲自进去把玲珑抱出来。 玲珑生完孩子,体力已经用完,此刻已经昏昏沉沉,侍女不敢叫她受风,里三层外三层包裹的严严实实。 苏远抱着女儿出来,他看了一眼元泓,埋头就往前走。 孩子包好也被沈氏抱出来。沈氏拿小被子把刚出生的孩子裹的严实。元泓见妻儿都被岳家带走,连忙追上去,“岳父岳母……” 苏远截断他的话,“夭夭受了罪,而你这段时日,恐怕少不了要有事忙,我家的女儿,我自家疼。我带她回去。” 沈氏也道,“没错,人被挂在墙头上这么多日,大王到时候恐怕也抽不出空闲来照料她,何苦来哉。不如让我们忙就好。” 和苏远两个,往城墙下走去。 苏昙在一旁看着,忍了好半会,还是没动。 元泓追上去,见着玲珑似乎是睡着了,着急道,“夭夭还是在王府里妥当些,岳父岳母把夭夭送到王府吧。” 苏远睨他,而后看了一眼妻子,沈氏知道女儿受的苦怪不上元泓,但是这账除了元泓,还能怪到谁的头上! 沈氏一想到自己仔细呵护的女儿被挂在墙头上那么多天,胸中就有一股血气涌上来。 元泓站住了脚,眼睁睁的看着妻儿离自己远去。 苏茂过来,几次欲言又止,叹气了好几回,“别怪我家爷娘。夭夭被带走的时候,若不是有人拦着,恐怕早就冲出去抢人拼命了。” 元泓满脸怆然,“我怪我自己,若是临走之前,把她安排好就好了。” “当时你也没办法,若是把夭夭也安排出去,恐怕赵王等人就会拿此事来做文章,到时候恐怕连我家都要有麻烦。”话是这么说,心里也明白是这个道理,但是人心到底有个偏向,道理一回事,心里怎么想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苏茂抬手对元泓一礼,“爷娘这些时日恐怕会气几日,夭夭还是在娘家安安父母的心比较好。大王放心,家里原本就有孩子,一切人手和器物都是现成的,不会有任何不妥。” 元泓几次想要开口,都被苏茂给挡了回去,最后看着苏茂跟在苏远夫妻身后离开。他叹口气,叫人跟着去护卫。 苏昙在一旁看着,“姐夫,这次爷娘是真的气得厉害了,姐姐回家也好。” 看到元泓的脸色,苏昙闭了嘴,不敢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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