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赵星河征求赵军阳的意见,毕竟她不是亲闺女,还要听听当儿子的想法。 赵军阳捂着额头,一脸颓废,“我能怎么办?一个是爸,一个是妈,难不成还非得舍弃一个?” 赵星河眉头紧锁,“必须拿个主意。” “要不……听妈的吧。”赵军阳小声道。 赵军阳就是个没注意的软骨头,赵星河就知道他靠不住。 “怎么听妈的?让她一脖子吊死?还是让她继续不人不鬼的活着?” 赵星河语气不太好,她是死过一次的人,生命对她而言是如此宝贵,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样幸运可以重新来过,如今她站在这里,原来的赵星河或许已经消失,出于感恩和愧疚,她也要管这件事,最起码让王秀芝活下去。 高远阔捏了捏她的手,安抚她的情绪。 “妈醒了,要见你俩。”宋彩娟开门道。 兄妹二人进去,宋彩娟替他们关上了门,她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高远阔,说道:“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宋彩娟进厨房倒水的时候手还在抖,她真的吓坏了,别的不说,要是王秀芝真的一脖子吊死在这个家里,她怕是再也住不下去。 她拍了拍胸口,低头才发现她早上走的急,连衣服都穿反了。 屋子里王秀芝面色苍白的靠着床头坐着,赵星河和赵军阳并排站着,谁都没说话。 半晌,王秀芝开口,声音嘶哑的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生生刮的人耳朵疼。 “你们都知道了。” 她看起来很平静,和平时的剑拔弩张完全不同,赵星河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在原主的记忆里,王秀芝似乎很多年没有如此心平气和的和她讲过话。 “妈……”赵军阳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给你们丢人了。”王秀芝扯了扯嘴角,笑的凄凄惨惨。 “我去把爸找回来!”赵军阳心疼王秀芝,他攥了攥拳头,转身要出去,被王秀芝叫住。 王秀芝叹了口气,赵星河看着她,觉得她此时就像一棵在海上漂浮着的浮萍,随时都会被浪打翻,然后消失不见。 “没用。”王秀芝摇了摇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赵星河和赵军阳皆是一愣。 “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我和他之间早就没了感情。”王秀芝嗓子干的难受,赵星河把床头的水杯递给她。 王秀芝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接过水杯喝了点水。 “我第一次发现他和别的女人乱来的时候,星河还没出生。”王秀芝觉得她好像很久没有叫过这孩子的名字了,甚至这两个字说出口的时候是那么陌生。 “就是那个女人,是他从小的邻居,当年我和他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他喜欢人家,可我想着婚都结了,到时候还会有孩子,总会拴住他的心。”王秀芝自嘲的笑了笑,“我太傻了。” 两个人静静的听王秀芝絮絮叨叨的说着从前的事,大概就是赵德义从前家里穷的连饭都吃不上,而王秀芝家有余粮,她看上了赵德义,用一袋粮食逼他结了婚。 那个年代的人都在尽最大的努力活着,一袋粮食能救全家的命,哪怕是用婚姻做代价。 王秀芝结婚后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赵德义你欠我的,没有我家给的粮食,你爹你娘你的弟妹都得饿死。” 那个女人在赵德义结婚不久后也嫁人了,嫁的不好,听说她男人喝醉了就打她,王秀芝那个时候还幸灾乐祸,赵德义虽然话少,但对她还不错,最起码从不会大声跟她嚷嚷,她的嚣张跋扈也就是这么养成的。 后来赵德义被她抓到和那个女人滚在一个被窝里,那个时候月华还在怀里抱着,王秀芝疯了一样抓花了那个女人的脸,却一巴掌也没有打赵德义。 她自欺欺人,觉得赵德义是爱她的,同时她还有着优越感,她救了赵德义全家的命,救命之恩大过天,赵德义怎么敢背叛她? 所以她先入为主觉得都是那个女人勾引了赵德义,赵德义跪下来跟她认错,这事竟就这样翻篇了。 可这段婚姻也就此埋下了隐患,王秀芝变本加厉的尖酸刻薄,从前生气只是骂几句,可现在她觉得赵德义欠她的,她开始动手打人,赵德义也自知理亏,从不和她争辩,日甚一日的沉默寡言,他甚至不再去看王秀芝,夜里二人背对背而眠,形同陌路,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临近冰点。 后来那个女人搬走了,谁曾想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竟又回来了,听说她男人前些年死了,没留下一儿半女,她成了寡妇。 赵星河听着听着就想起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