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轻,吹起额前的发,应龙见白祈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道:“我的故事就是这般模样了,你若是听完还有甚么想问的,便问罢。” 草庐前一时间安静得可怕,即便应龙说的再轻描淡写,也依旧能让人看见那历史尘埃的一角,带着苍莽的气息,更多的则是无可奈何。 手在下巴上来回抚着,白祈心思飞转,“你师傅回族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应龙抱着脑袋,极力回想,往日的画面在脑海里走马灯似的一晃而过。 “具体的,我也不甚清楚。”她皱着眉,眼里偶尔会闪过一丝恍然,“我当时伤的很重,且那时正是风起云涌,到处都是争端,想从龙族那里得到一些消息也是极难。” “听闻,师傅是因着什么事情,与族里吵得很凶,而且最后那一战,龙族大抵才出了一半底蕴罢。” 众人眼皮一跳,才...一半? 到底是有多少势力,又有多少人马... “还有一半呢?”白祈追问。 “我想,”应龙双手捂着脸,仰面吐出一口气,缓缓道:“大抵是和师傅打起来了...” 众人眼皮又是一跳,墨瑾一个人打半个龙族...? 应龙见她们将信将疑,正经道:“我师傅很强的。” 她思索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师娘那会已经是天官了,可还是打不过师傅。” 众人:“...” 这么厉害的吗...? 白祈脸色也是变了变,应龙见她这般,淡笑道:“师傅可是唯一的黑龙,你寻遍龙族上下,再也寻不出第二条。” “因为...变异...?”白祈试探的问道。 “是了。”应龙点点头,接着道:“师傅说过的,虚空雷池。” 这回其他人倒是一头雾水,根本没听过这个地方,只有白祈扶了扶额头,捉着应龙的手,“你要不要...要不要...” “不必了。”应龙猜到她要说甚,反而先拒绝了,她低头看着地面,缓缓道:“师傅不见了踪迹,师娘定然谁也不想见。” 此时已是过了一天一夜,草庐内挣扎的动静也逐渐小了下去,白祈很心急,但夜歌挪都不曾挪开一步,守在门口像门神一般,不远处,狐狸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也直勾勾的盯着她,生怕她冲进去。 一分一秒对她来说都无比漫长,尤其在应龙不再开口说话后,草庐里任何轻微的声响都能清晰的传进她的耳中。 手心里竟然全是汗,白祈在心里轻叹,忽然,狐狸缓缓开口,哑着嗓子,“时候到了,你进去罢。” 其实就在她刚说出第一个字的时候,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白祈已经到了草庐内。 就三步路的事情...你有必要破开虚空过去吗... 千瞳靠在大白怀里,对着空出来的一处轻轻拍了拍,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嘴巴含糊道:“黑心肝,过来睡觉...” 草庐内,翻到的桌椅,狼藉的床榻,地上蜷着的人身边暗沉的血迹斑驳。 白祈想快步走过去,可刚一挪动步子,却又犹豫了。 晃晃脑袋,将那些不好的想法甩开,俯下身来,轻轻拨开墨离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望着她苍白如纸的脸,白祈抿着唇,将她抱在怀里。 轻得就像一只燕子。 将墨离重新抱回床榻上,又替她理了半晌衣衫和被褥,床榻挨着墙,墙上一扇窗,清晨淡薄的日光照射进来,又落在她身上,恬静安然。 白祈捉着她冰凉的手摸了许久,也依旧暖不热。 想了想,还是将小贼的衣衫褪下来一些,送她的坠子,依旧好好的挂在脖颈上,白祈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以作表扬。 可接着往下褪,那处可怖的伤口又重新呈现在眼前。 纵然千瞳已经小心翼翼的将它缝好了,可那道口子却依旧是像蜈蚣似的爬在她的胸口上,身上其他地方也因着她那般剧烈挣扎,近乎没有一块好的了。 白祈鼻尖微微泛酸,抚着她的脸,轻声低喃,“你这人,怎地那般傻。” “你就不曾想想我,若是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你这偷人心的小贼,真是坏透了...”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