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菜的水声掩盖了陆时川的脚步声,过了一会,贺丰荣才发现了陆时川的身影。 他把手里东西放在案板,垂首握起手边的菜刀,松紧一次才说:“你过来干什么?” 陆时川说:“看你怎么做菜。” “做菜有什么好看的,”贺丰荣动作有些不自在起来,“难道你怕我给你下药。” 虽然表达方式不同,但陆时川看出贺丰荣在做菜的时候也不习惯有旁人在场。 意识到这一点,陆时川惯常淡漠的眼神悄然柔和,“我让你分心了。” 贺丰荣不经意和他对视。 陆时川的眼神让他把滑到嘴边的话尽数咽下,唇角也不自觉扬起笑意,“是不是很感动,天底下有哪个像我一样的人,会亲手做饭给你吃。” 陆时川眸光微动,“是。”他看着贺丰荣耀眼的黑眸,“很少。” 贺丰荣笑意更深,陆时川难得附和他的话,闻言他神采飞扬,“所以,你要珍惜这些我对你的好,牢牢记在心里,”他挑眉道,“然后必须加倍还给我。你要知道,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吃我做的菜的。” 陆时川说:“你想让我怎么加倍还给你。” 贺丰荣继续切菜,“这就是你该想的事了。” 陆时川深深看他一眼,转身回了客厅。 贺丰荣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唇边弧度久久没散。 吃过饭之后,陆时川端着酒杯到窗边站定。 贺丰荣做饭的时间太早,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在这个角度还能看到窗外的车水马龙。 “在看什么。” 贺丰荣走过来,他看了看陆时川手里的酒,“你不怕喝醉?” 陆时川说:“没关系。”原主从不主动接触酒精,这个身体的酒量可想而知不会很好,他不会多喝。 贺丰荣抬手扶着窗框,“你有时候让我觉得很奇怪。” “比如。” “你的言谈举止,”贺丰荣转眼看向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就比如你现在喝酒的动作,你的品位——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时川把杯中酒液一口饮尽,随手把见底的酒杯放在窗台,“你以前调查过我,但没有真正了解过我。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时间长了你自然会知道。” 出于担心交际会花钱,原主没有任何一个可以称作朋友的人,久而久之,也没人会和他来往。 所以陆时川不担心贺丰荣会识破什么,因为原主的过去没人说得清楚。 至于性格,人的性格总是会变的。 “真正了解你。”贺丰荣重复一遍,他笑得意味深长,“我觉得我已经很了解你了。” 说完他抬手把陆时川的衬衫从西装裤中抽了出来,指尖刻意划过白色衬衫下的温热肌肤,缓缓按在碍事的皮带上。 “要不然,我们再互相了解一下?” 陆时川难免觉得他的性|致来得太随意也太快了一些,“车上——”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贺丰荣不等这句话说完就已经猜出他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这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算起来你欠我两次。” 他偷换概念得很顺口,话落已经把陆时川的皮带半解,“你要一次性还清。” —————— 第二天贺丰荣果然留了下来。 一整天,他感到十分满足。 两人在第三天早上前后起床。 吃过早餐,陆时川恰巧接到了刘明峰的电话,说车已经在楼下等着,随时可以出发。 贺丰荣一大早的好心情被这通电话败坏,就对着听筒说了一句:“在楼下等着。”话落直接挂断。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