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就算了你与公主完婚,怕也是得不到封家的助力。” 燕思空低着头:“晚辈只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其他的,不便多想。” 谢忠仁暗暗笑道:“是不便,还是不敢呢?你就当真忍得下这口气?” 燕思空抿了抿唇,静默半晌,才沉声说道:“不知公公此番话,是何用意?” “明人不说暗话。”谢忠仁语气轻飘飘的,“你是颜阁老的学生不假,可谁才是你的主子?你的君、你的父?” “……陛下。” “你尊师敬上,一心唯颜阁老是从,本也无可厚非,可如今你就要成为驸马了,说得再直白一点,你可要跟陛下成一家人了,这亲疏远近,你分得清吧。” 燕思空惶恐道:“晚辈……晚辈不明白。” “咱家也不怕与你说实话。颜阁老处处与陛下作对,陛下想立二殿下,他就指使大臣百般抗议,陛下想削减大同军备,他又与靖远王勾结一气,把死兵权不放,还哪有半点为人臣的样子?” 燕思空面色一白,这倒并非装的,是他意识到昭武帝已经把立储和削减军备的挫败,都迁怒向颜子廉,从前昭武帝再昏庸糊涂,对颜子廉还是又敬又畏的,如今谢忠仁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一番话,便证明昭武帝对颜子廉的不满已经到了顶点,恐怕想要一起整治了。 这个消息令燕思空顿时浑身发冷,看来,眼下深陷危机的,已不止封家。 谢忠仁见自己的话奏效了,更是循循善诱:“燕主事如此聪明,该明白咱家是什么意思,若是换做别人,我何必多费口舌,可燕主事是陛下亲选的驸马,陛下对你赏识有加,过了冬,便要择良辰吉日为你和万阳公主完婚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可不要辜负了陛下的期望。” 燕思空脸色铁青,沉声道:“公公的意思是……” 谢忠仁冷笑:“你若能劝得颜阁老悬崖勒马,那是最好不过,如若不然,咱家便劝你早为自己打算,陛下亦不想废了你,有损公主声誉,你可明白?” 燕思空双拳紧握,身体轻轻颤抖着,他轻声道:“晚辈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半点违逆之心,望公公明查。” 谢忠仁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燕主事是明理之人,咱家会为你禀报陛下的。” “谢公公。” 谢忠仁压低声音:“若颜阁老和封剑平有什么动向,你是否也该如实禀告陛下呢?” 燕思空沉默不语,面露难色。 他若答应得太爽快,谢忠仁定会起疑问。 谢忠仁笑了笑:“看来燕主事还是不够通透啊。”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