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多只是养过马,有几个真能诊马的。” 燕思空见他年轻而文质彬彬,不似粗莽的马夫,大约是真有几分本领,便客气道:“看来兄台有过人之处。” 那人笑笑:“不敢当。我见这帮人,读过书的怕是没几个,只有兄台看来气度不凡。” “过奖了,我也只是冲着赏金,来试上一试。”燕思空笑道,“不成又不问罪。” “哈哈哈可不是。”那人拱手道,“在下付湛清。” “小弟姓毛,单名一个远字。”燕思空道,“请。” 几十人开始围着那几匹病马查看。 燕思空翻开马儿的眼皮和嘴分别看了看,又拽出马儿的舌头,然后以手指探马儿的鼻孔。这马儿眼白泛黄,珠体浑浊,鼻孔干燥,进气出气皆是困难,舌苔紫红而口中臭不可闻。 燕思空皱起眉,用手将马腹前前后后按压了一遍。 能通过第一关的,定是养过马的,对马儿常见的小疾都有医治之法,观眼口鼻舌是看马儿是否康健的第一步,与诊人大同小异,所以燕思空诊马的方式并不出挑。 但付湛清却不去诊马,而是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着燕思空,燕思空诊的专注,也并未留心。 诊了一会儿,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很快地,议论变成了争吵,谁也不服谁。 只有燕思空依旧围着病马,左摸摸、右按按,而后又去一旁查看马儿的粪便。 当他直接用手抓起那干燥坚硬得像石头一样的粪便时,终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养马之人天天与马粪为伍,倒不怕这脏臭,屎尿正是观察马儿身体的重要依凭,只是燕思空长身玉立,虽是相貌平平但难掩气质过人,那手指又细又修长,那脸蛋又白又滑嫩,横看竖看都不像是干养马那样低贱粗活的人,正如付湛清所说,像是读书人。 所以当燕思空用那像是执笔为文的手将马粪捏碎了仔细查看,放到鼻间认真地嗅,甚至用舌头去舔的时候,众人都惊呆了。 当燕思空尝到那酸咸的滋味儿时,他脸色一变,扔下了手上的泄物,埋头洗手漱口。他面上虽是平静,但心脏已经打鼓一般地跳了起来,想着如何能离开此地。 中计了。 马儿分明是被下了毒。 “这位兄台,你可诊出什么了?”一人好奇地问道。 燕思空摇摇头:“小生愚钝,查不出是何疫疾。” 众人大笑:“那你岂不是白尝了马粪。” 燕思空并未理会,擦干净了手,转身离开了马厩。 付湛清追了上来:“毛兄,毛兄。”他走到燕思空身边,“你当真什么都没诊出来?”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