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燕思空回到房内,开始草拟相关的文书。 深夜,一直伏案苦思的燕思空,耳边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进来。” 门被推开了,封野踏入屋内,一名婢女端着饭菜随后走了进来,将托盘放在桌上,欠了欠身,就沉默地退下了。 燕思空解释道:“我在写……” “我知道你在写什么。”封野冷哼一声,“陈霂肖想皇位二十三年,不差这几天,别写了,把晚饭吃了。” 燕思空放下了笔,起身走到了桌前,封野便坐在他对面,静静地看着他。 燕思空吃了两口:“你不吃吗?” “我吃过了。”封野轻声说,“我想看着你吃。” 燕思空有些食不知味,也许是这些天发生的变故太大,也许是他心里还想着那文书怎么写,也许只是因为封野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快速吃完了一碗饭,燕思空实在有些咽不下去了,他抬眼看着封野:“我吃饱了。” “吃得太少了。”封野瞄了一眼饭菜,不满道。 “今日不太有胃口。”燕思空放下碗筷,单刀直入地问,“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封野凝视着眼前人,目光赤裸,也直白道:“今夜我想留宿。” 燕思空眨了眨眼睛:“你的伤还没好。” “我不做什么,只是想和你一起睡。” 燕思空顿了顿,点了点头。 封野看着燕思空局促的神情,苦笑一声:“服侍我就寝吧。” 燕思空起身,将坐在炉上的热水倒入盆中,烫湿了布巾,拧干,伺候封野擦手、擦脸。 燕思空握着封野的手,仔细擦拭着每一根修长有力的手指,而后那些手指不自觉地绞住了自己的,燕思空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交缠的十指,便像是他们的命运一般,盘根错节,难以分离。 他已经不再抗拒命运,因为他用半生抗拒过,败得一塌糊涂,如果说与封野纠缠终生也是他的命,他是否应该顺服? 就算不顺命,也该顺狼王为他守住的家乡、放弃的江山。 “伶牙俐齿的燕大人,此时连话也不会说了吗。”封野抬头看着他。 燕思空用嘴角牵出一抹淡笑:“我为你更衣。”他抽回手指,放下布巾,为封野宽衣除履,又小心将他的腿抬到了床上。 封野坐在床头,看着燕思空擦了手脸,脱了外衣,着里衣来到了床边。 俩人对视了一眼,同寝一榻,像是在百年之久前,年少时那些甜蜜的过往,仿若发生在别人身上,曾经那样的亲密,却如今相顾,大多无言。 封野心中酸涩,他朝燕思空伸出了手。 燕思空回握住他的手,躺在了他身边。 封野紧贴着燕思空,呼吸有些沉重。 燕思空开口道:“你今日骑了马,伤口可有反复?” “没有。”封野顿了顿,小声说,“你如今是否只关心我的伤?” “你差点就没命了,这伤岂能小觑。” 封野抓着燕思空的手,放到了胸前:“你摸摸看,我的心脏还在跳着,跟从前一样。” 燕思空将手背贴着封野的胸膛,感受着微微的颤动,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了下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仔细养着吧。” “当然。”封野低笑道,“我恨不能马上就好。你就躺在我身边,我脑子里全都是你赤身的、情迷的诱人模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要你。” 燕思空刚刚放松的身体再次紧绷起来。 “但我知道。”封野小声说,“你还在抗拒我。在我做了我能做的一切后,你留在我身边,仅是在付我守卫广宁的‘报偿’。” 燕思空沉默着。M.BgMBuILDI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