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柳与方德信两人瑟瑟发抖地跪在下头,不敢抬头去看赵辛,赵辛虽是儒将,却是出了名的治军严厉,他们知道这回在劫难逃,低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乐天坐在赵辛旁边,凑到赵辛耳畔捂住嘴小声道:“姐夫,你瞧他们俩,哪个是下头的?” 赵辛眉头拧得都快打成死结。 乐天哭着喊着非要跟来,说若是不让他来,他就搅得赵辛不得安宁,赵辛相信他一定能做到,只好把人一起带了过来。 赵辛斜睨了乐天一眼,他的属下若经了他这一眼,必定早就乖觉地夹紧尾巴,偏乐天就不怕他,仍旧捂着嘴在他耳边道:“我瞧左边这个身段妖娆些,像是下头的。” “小孩子懂什么。”赵辛忍不住道。 乐天立即瞪了他一眼,放下手掌,大声道:“你大,你懂,那你说,谁是下头的!” 他一喊,顿时整个屋子都安静了,赵元成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赵辛与乐天,心道这将军不得发火? 赵辛被自己的亲信盯着,硬是咽下了这口气,对乐天道:“不是答应我不闹?” “那你干嘛老说我是孩子,”乐天气道,“我堂堂六尺男儿,实在忍不了了。” 赵辛又一次感到无奈,低声下气道:“好了,不说了。” 赵元成眼珠子都快脱出眶了,心道云小姐得是个什么样的天仙人物,死了还能有这么大的脸面。 乐天哼了一声,对下头的两人道:“喂,你们说,你俩谁是下头的?”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战战兢兢地抬起头,见赵辛身边还坐了位漂亮极了的小公子,赵辛又是满脸容忍,竟忽然生出了‘峰回路转’之感。 左边的孙柳红着脸道:“小人甘为德信之妻。”算是承认了。 乐天喜上眉梢,得意地对赵辛挑了个眉。 赵辛头疼不已,对两人厉声道:“军营之中,你们又都是男子,作出这等苟且之事还要狡辩!” 方德信磕了个响头,铁铮铮的汉子也红了眼,“将军,我与小柳在校场如此行事是犯了军纪,您要杀要罚咱们都认了,但我与小柳是拜过天地的,我俩都是孤儿,无父无母,拜过天地也算是成了亲,您说苟且,我们不能认。” 一旁的孙柳也哭了,“方哥,小柳有你,此生无憾。”两人顿时抱在一起痛哭。 乐天:……好苦情的剧情。 赵辛也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内情,一时也有些无措。 “姐夫,”乐天晃了晃他的胳膊,“你饶了他们吧。” 赵辛瞥了他一眼,肃然道:“军中不可无纪。” “那、那你罚他们银子。”乐天道。 赵辛:“这不是罚银子的事。” 见赵辛不听,乐天一挑眉,眼看又要撒泼,赵辛已觉出味来,忙道:“……让我再思量一番。” 乐天按下气,又凑到赵辛耳边,叽里咕噜说了一番,对赵辛挑眉道:“敢不敢赌?” 赵辛望了堂下抱成一团的两人,又看了乐天一眼,道:“成吧。” 赵元成见两人不停地咬耳朵,有些不明所以。 乐天站起身,咳了一声,对孙柳与方德信道:“姐夫说了,他思前想后觉着你们犯得的确是大罪,但你们又另有说法,这样吧,他只能留你俩其中一人的命,另一个拉出去——乱棍打死,至于谁死谁活,你俩可以自己商量。” 孙柳与方德信顿时呆住了。 赵辛不动声色地观察两人。 方德信人怔怔的,孙柳倒是先抹了把泪,从容道:“请将军将我处死。”M.BgMBUiLdIng.cOm